爱不够的你

12月5日摄

楼前的这棵树

不知不觉地

像孩子一样长大了

长到了四层楼一样高

它的臂膀和绿荫

已经担负了

许多只小鸟成家立业的重任

小鸟每天用最婉转的歌

和最灵动的舞

感谢它

十多年了

不用说它曾无数次收到过的

孩子们放飞的情书——纸飞机

单单那世上最可爱的童言稚语

和最明媚的银铃般的笑声

就曾响彻云霄，搅得

广阔天空中寂寞的白云

也嫉妒得

恨不得立刻下凡

投胎为

像它一般的树

更不用说

它的数量众多的情人

阳光、雨露，清风、明月……

日复一日争先恐后的宠爱

焕发得它愈发美艳妖娆

被爱滋养的女人最美

这话一点不假

即使连它正经名字都分不清的

树盲如我

也羞涩地躲在窗后

用大胆而炽热的注视

默默地暗恋了它许多年

它这世上最纯真的恋人啊

从来没有恃宠而骄

总是

用力迸发出全部的生命激情

毫无保留地

回报它的爱人们

从未失望的爱人们

对它的宠爱由衷地

又平添了一层

发自内心的骄傲

最单纯、最热烈的爱人啊

叫我们如何能

不狂热地去爱恋你

我幻想自己变成一只小鸟

终日在你的怀里欢呼雀跃

我也曾希望自己成为

哪怕是世上最蹩脚的诗人

只要能高声吟唱

每一首写给你的歌

让你听见吧

听见我的心声

啊！爱不够的你

我们共同的爱人

我想化作一阵清风

以你意想不到的温柔和狂野

日夜与你缠绵

我想化作晨露夜雨

偷窥你浑然天成的酮体

与你嬉戏共浴天地精华

化作阳光、化作明月，甚至小瓢虫……

亲吻你的每一寸肌肤……

现实里，我却只能

不知所措地站在窗前

你撒着娇伸手进来

想让我拥抱

每一片树叶的笑容

都喜悦得发亮

我的喜悦比你的还要多

为着慷慨的你

带给我的这一切

我感谢你这生机勃勃的生命

让我知道自己还活着

还会笑

还会爱

还会写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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