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1997年2月19日,邓小平逝世。这一年,绿洲来了东北“棒子队”,涉黑、涉黄势力开始在绿洲悄然出现。1997年7月1日,香港回归,同一天,绿洲第一家高级百货店海信广场在山东路开业,绿洲人的消费水平上了一个台阶。
这一年,对岚的家庭而言亦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岚经过几年的努力工作,被提拔为财务部的一名副科长。忧的是,岚所在外贸公司的业务部门纷纷添加了车辆,秦华逐渐失去了长达几年的固定租车生意,不得不再转回马路上拉客。
他雇佣了一个夜班司机,自己开白班。马路上的出租车明显比几年前多了好多,回归普通的出租车司机行列,他有些不太适应。虽然收入也还可以,但比较累。更重要的是,他从心里感到自己似乎在社会地位上降了一个等级。特别是当岚提拔为副科长后,他更觉得自己和妻子的差距在变大。秦华第一次对婚姻有了危机感,他总会有意无意地地给岚办公室打电话,以致于岚办公室的同事都说:“你老公看你看得太紧了”。时间久了,岚也受不了,开始为此和秦华争吵。吵来吵去的结果:岚觉得老公莫名其妙地怀疑自己;秦华觉得妻子似乎有些看不太上自己了。但他俩谁都没把这句心里话讲出来。
秦华的电话少了,但他俩似乎比以前生分了些,看着对方的眼神不再发亮。他们都察觉到了这点,却没人去改善。岚被莫名不信任,不想纵容秦华的错误;秦华不想把自己的自卑对妻子表露,也没有意识到该怎样努力去获取自我肯定和妻子的欣赏。
日子一天天过着,秦华跟公司很多白班司机都熟了。开出租收入还不错,白天又累了一天,傍晚交车后他们常哥几个相约出去喝酒放松一下。绿洲的练歌房、洗头房、洗脚房越来越多,酒足饭饱后他们消遣的地方也多了起来。秦华本就长得帅,唱歌又好听,在练歌房一开唱,不要说同去的哥们佩服,连练歌房里的小姑娘也格外喜欢他,这让秦华自我感觉很棒,他晚上越来越愿意流连于练歌房。
1998年初夏的一天晚上,岚在秦华的白衬衣领口发现了一个清晰的口红印,她抓着衬衣去质问秦华,没想到秦华带着醉意说:“男人么,逢场作戏,玩玩而已,我又没真的背叛你。。。”,说完,竟睡过去了。
岚第一次失眠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爱了十年的男人竟会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逢场作戏就没问题么?!她真想把睡着的秦华暴揍一顿,看看他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不过,这大晚上的,真闹起来,影响老人和儿子休息也不好。她相信秦华没有出轨,但他这么胡闹也绝对不行。是可忍孰不可忍,难压心头怒火的岚终于想出了一个应对老公的方案----你不是说逢场作戏没关系吗?那我也让你尝尝滋味。。。
从第二天起,岚的装扮和举止开始有些变化。本来她是健美那一类型的,现在开始走娇媚路线---妆容更浓了,衣服的领口开的也大一些了。她本来就比较丰满,现在走路更是抬头挺胸,偶尔还会抛个媚眼,也敢接男同事开的大胆点的玩笑了。只是,她工作依然认真、努力。
秦华察觉了岚的这些变化,也知道原因。但他不想管她,因为他不想接受岚的交换条件。他不能象从前停掉打麻将一样放弃去练歌房,那是他目前维护自我价值感最好的地方,他需要。岚和秦华就这样进入了表面如常、心里较劲的生活状态,较劲暂时压过了他们心底对彼此的爱。
这年冬天,人事部的人找岚谈话,问她是否愿意到一个分公司去任财务科长。岚自然知道这是大好机遇,马上表态过去一定好好干。于是,31岁的岚一周后去了分公司的财务科走马上任。
新官上任,岚发现刚刚退休的前任财务科长工作很不严谨----好多业务科的应收、应付账款都很混乱。想到离年底也不远了,岚决定就从清理这些旧账开始熟悉新岗位的工作。说干就干,岚在安排好科里日常工作的同时,开始了这项繁杂的清查工作。
财务科的查账需要各业务科室的配合,岚就这样认识了服装科的科长老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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