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大雨如注。幸好,午后雨势就渐渐小了。
我冒雨开车去罗湖区,找王晓一剪发。这是前两天就预约好的。找晓一做头发,必须得提前预约。而且,我每次做发型都要从南山区经福田,再到罗湖,横穿大半个城市。
我先生对此颇不理解:“剪个头发而已,跑这么远,至于吗?”
我说:“至于!”
我有一头粗硬如铁丝般浓密厚重的头发,偏偏又长了个尖脑袋,偏偏发际线又低,几乎要低到眉毛上面了。
这么多年,我只遇到过一位能打理好我头发的发型师,他叫施向东。二十几年前,他曾经是深圳市举办的美发大赛的冠军。我在报纸上看到这则新闻后,慕名而去。我跟我先生刚认识时的短发就是找施师傅剪的。我先生到现在还在怀念我那时候的发型。施师傅一直帮我剪了十几年头发,直到他后来做了牧师。
我只好找别的发型师,试过几个之后,就失望了。我索性留起长发,三年才剪一次。
直到有一天,我称赞maia's首模Lisa的发型好看,她才告诉我,她以前深为她满头蓬乱的自来卷而苦恼。但是她遇到了一个人,充分地利用了她天然的自来卷设计发型,让以前烦恼的自来卷变成了她独有的优势。
maia's首模Lisa这个人就是王晓一。
Lisa告诉我,很多maia's lady的发型都是由晓一主理的,我们的玛亚老师的发型也是晓一设计的。
Lisa还告诉我,晓一并不是专业发型师,他没有专门跟过师傅学理发,只是从小对理发感兴趣,经常自己琢磨。他第一次上手给人家剪发就懂得根据发质和头型来设计发型的层次和结构。没有人相信他是一个新手,更没有人相信他没当过学徒。
晓一工作照渐渐地,很多人慕名而来找他理发。
他给maia's lady们设计的发型,知性中透着自然。不仅绝无雷同,还让人觉得她的发型天生就该如此。
当然,他给每个人设计的发型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每一次的变化一定跟这个人的心境或者身份的变化有关,或者更知性一些、文艺一些,或者更英气一些、干练一些,再或者更活泼一些、前卫一些。
晓一开办发型讲座我的发型从五六年前的长波浪卷发到今天的短发,其实我对自己的认知也在经历一个蜕变的过程。
他跟另一个香港师傅共用一个发廊。如果没有预约,他一般是不会出现在那里的,而且,他一做完发型就走了,因为他有太多事儿要忙了。
看到这儿,如果你以为晓一的身份是一个发型师,那就有点片面了。
连着三年,我们一起搭档主持maia's的“赞美大典”。他第一次主持的时候,我的一位朋友告诉我,跟你搭档的那个年轻帅哥好像还有点紧张。
我、玛亚老师和晓一我夸张地质问:“拜托!你什么眼神!人家的女儿都结婚了!”
朋友很吃惊:“是吗?他看着比你起码要年轻十几岁!”
我的心里有点小受伤:天哪!我有这么老吗?
这个“年轻帅哥”以前从来没有学过播音主持,只是因为玛亚老师说他可以,他就站到主持台上来了。
现在我们已经合作主持三次了,他越来越老练,虽然还是不爱背台词,但他的临场应变能力远胜于我。
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悟性和学习能力。
我不知道晓一是如何定义自己的职业的。
他告诉我,他以前是专业足球运动员,现在每周还要跟一帮朋友踢一两场比赛。同时,他还是足球教练,常年带着一帮孩子训练。经他手调教的孩子每年都有进入恒大少年足球队的,还有的通过了国家选拔,成为公派小留学生去西班牙学足球。我的儿子也跟他学过一阵子,因此他喊晓一“师傅”。
六一足球比赛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个乐队的鼓手、歌手,他很喜欢摇滚、爵士,他的歌唱得很不错。
教非洲鼓两年前,他曾去北京专门学非洲鼓。现在,很多孩子拜在他的门下学打鼓。找他学打鼓的不仅有孩子,还有成年人。他的课排不过来。
鼓手培训班他是一个基督徒,每周都要去教会服事,还要参加查经班。
为主而鼓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安排时间的,但每次找他理发,他都是一边理发一边兴致勃勃地说很多新鲜事。有时我会告诉他最近读了什么书很好,他马上就让我把书的封面发给他,他也要买来读。
我在他身上,看到年龄不是最重要的。虽然他已年过五十(必须要暴露一下他的年龄),但他有很多好奇心,他还很愿意尝试新东西。
晓一可不好定义,因为他很年轻,还有很多新的可能性。
不要太早给人生下定义,不要太早被人生所定义。
一切皆有可能。
一点题外话
剪完头发回到家,女儿评价我的新发型,说是五十年前的造型。先生教训她:“五十年前的人发型哪有这么讲究,你懂什么?好看!”
先生就是这样,不允许任何人说我不好,自己却对我讽刺批评挖苦贬损,“毒舌”至极,把我的心戳得大洞小洞,千疮百孔。
多少次我想远远躲开,却又一次次紧紧相依,又爱又恨,又恨又爱……
不由得长叹一声:“冤家啊!”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