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信命了。我以为我命不好,这个因是从我的出生是一个老二的女孩就种下的。我都不需要别人家孩子衬托,自家姐姐的优秀就让我成为了那个最不受重视的孩子——我觉得。
所以小时候我对姐姐就是充满了羡慕嫉妒恨,我也深深地知道,我要得到别人的重视必须付出比姐姐更多的努力,或者捣蛋才可以(这是千年老二的悲哀,是伴随着一辈子的悲哀,哪怕可以通过努力取得一些成绩,但在命运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
那个年代,物资本不充裕,我几乎都是穿姐姐穿不下的旧衣服(现在来说也是能理解的);因为姐姐大几岁,什么好东西,新玩意都是姐姐先尝试,我只能跟在姐姐屁股后面,玩她玩剩的。记得有一次,母亲要去杭州,她也是第一时间想着带姐姐去,在那个时候,去杭州可是出远门,是去看只能在画里看到的世界。还有一次要去山里摘梨子,因为我得了针眼,母亲又不带我去,我大哭一场,把针眼都给哭破了,最后也没去成。凡此种种,在我幼小的心里埋下了自卑的种子,哪怕长大了也挥之不去。当然那个时候大人有大人的考量,不是一个孩子的心智所能理解的,我现在深深知道母亲对我的爱是不会少于任何人的。
现在有了孩子,我会一视同仁,不会特意让大的让小的,在物质上也尽量不厚此薄彼。
在这样的环境下,和所有的兄弟姐妹一样,我和姐姐经常会爆发战争(事后也会彼此心疼,有一次我急了,狠狠地咬了姐姐,事后看着姐姐手臂上深深的牙龈,轻轻抚摸着,心疼不已)。
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为了争抢一个塑料袋,我硬生生把塑料袋给吞了下去。我们当地种植椪柑(柑橘的一种),为了保鲜,要用特质的塑料袋把椪柑包起来,而那种透明的薄薄的塑料袋可是孩子们最好的玩具——可以对着里面吹起,做成气球;在里面灌水,做成水弹;也可以收集很多来做成毽子。那年冬天,母亲忙着包粽子,为了争一个塑料袋,我们姐妹又大打出手。显然从体力上还是口才上,我和姐姐都不是一个级别的,但我有一个万能法宝就是哭。妈妈忙得不可开交,听到我的地啼哭,对着我们劈头盖脸一顿骂:“一个塑料袋有什么好争的,又不能吃,这么喜欢就把它吃掉。”懂事的姐姐见状就把塑料袋让给了我,但我不是见好就收的人,我必须以我独特的行为方式证明自己的存在。听见妈妈这么说,我就把塑料袋一口闷进嘴巴里,不断地咀嚼。但这玩意哪里能嚼得动,带着一点恶心,经过漫长的时间,我终于把塑料袋给吃到肚子里去了,那种骄傲和自豪仿佛完成了伟大创举——看吧,我做到了你们都没有做到的事情,以后你们可不能小看我。只是塑料袋在嘴里缠绕的滋味现在还能回味地起来。
妈妈见状也着实吃了一惊:“完蛋了,这塑料袋到你肚子里会熔化,然后把你的肠子都黏住了。”
那怎么办?听了妈妈的话,我害怕极了。又哭哭滴滴地问妈妈会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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