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总是要去菜市场逛一圈,这边的菜市场虽然很小,却热闹非凡,拥挤的人群,人声鼎沸,高声叫买的哪吧,小小的菜场有人间的烟火味,也藏着芸芸众生的森罗万象。
各种鲜活的人物的形象和性格在这里汇集。琳琅满目的蔬菜和瓜果尽收眼底。有的人纯净的像一颗“大白菜”,有的人郁闷的像“苦瓜”,有的人刚烈像“辣椒”,有的人温软的像“柿子”;有的人胖的像“冬瓜”,有的人瘦的像“豆芽”。有的人高的如“甘蔗”,有的人矮的如“萝卜”。有的人外表光鲜亮丽,内心幽暗奸诈。有的人外表朴实无华,内心善良诚实。
每当本地蔬菜上市的时候,人们都会去买本地的菜,即便菜的价位高出了那些外地来的大棚菜。他们依然乐此不疲,因为本地菜刚好顺应了当地的气候和天气自然生长,得天地雨露滋养,散发着一种天然的香味,而大棚里菜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比如青辣椒,本地的辣椒比大棚辣椒辣一些,一盘辣椒炒肉,特别香,而大棚里辣椒是吵不出这种味道的。
一些卖菜的小贩就会找来箩筐,或者篮子装好菜到菜市场来卖,她们会说我的菜是自己家种的,如果不仔细看,确实很容易被骗,她的样子和装扮确实地地道道的本地人。看不出是外地的,但是如果细心地去观察那些菜,便能一辩真假。
比如那个卖红萝卜的,我们这里的红萝卜,是这个季节出的。那个妇女一筐子红萝卜,她一边招呼着旁边买菜的人买她的菜,一边说,这是本地的红萝卜,那鲜红色的红萝卜,一个个晶莹剔透,发光发亮,没有一丁点儿的泥巴,如果是自己家种的红萝卜,不会有这么干净,当地人种的红萝卜坎坎哇哇不平,凹凸中还嵌着泥巴,它们的形状和颜色都不太好看。
还有那个卖西红柿的,她说她的西红柿是自己家种的,我看到她挑着篮筐,也相信她,第一天买了几个,可是第二天早上我又看到她在那里卖西红柿,这本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她那一篮子的西红柿都是白色的纸一个个包装好了,她趁没什么人的时候,把那些西红柿一个个拆开包装纸。如果是当地的农民,吃饱饭撑着了,摘下来的西红柿包装一下,到菜市场又来拆开包装。所以我断定这个卖西红柿的是个商贩。
那个卖辣椒的老太婆,每年夏天都会来卖辣椒,她说她的辣椒自己种的,这我也相信,有天早晨我到她那里买辣椒,问她:你的辣椒辣不辣,因为我们喜欢吃辣的,她回答说“我这是本地辣椒,很香。”我也没有多说什么,过了一会,一男的也问他同样的话,“我的辣椒好香,你买回去吃了就知道了”那老太婆回答,那男的很生气地说“我没有问你香不香?香有什么用?我只问你辣不辣?”。很明显她的辣椒不辣,因为好大一个,而老太婆精明的转移话题,她不亚于一个精明的销售员。
菜市场有两个卖鸡蛋和鸭蛋的老太婆,他们经常说是自己家养的鸡和鸭,而其实那两个老太婆我刚好认识,一位是我同学的妈妈,她家既没有养鸡也没有养鸭,而另一个是我们老家那方圆附近的,那个人家里也不是养鸡养鸭的。
那个卖野鸽子的,她说:她的鸽子是在山上抓到的,有一次我差一点想买了,还好,我没有买,后来我看到她天天在那里卖野鸽子,她哪里有那么幸运,每天都能抓到野鸽子?只有不了解的人才会去买她的鸽子吧。
有些卖菜的,他们的菜确实是自己种的,那些菜一点也不漂亮,那些人也像他们的菜一样朴实无华,不会花言巧语,他们简简单单,那些菜在市场的一角无人问津。
冷眼看世间事,天地有大美而不言,无论你喜欢或者讨厌,它们都出现在那里,或者我们都没有一双慧眼一一识别真伪,那就让自己有一颗慧心吧。不必为一些琐碎计较太多。累积的吃亏,也许终会生出一双慧眼。
大千世界的芸芸众生如同人潮拥挤的菜市场所隐藏的万千事物。人生其实就是一个见天地见众生,也见自己的过程。我们都在这俗世的路途中经过。遇见似曾相识的路途风景,而不同的是看风景的心情和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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