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平房时期,我有熟悉的“老”邻居,住在我家隔壁的,是一个清瘦的矮矮的老人,盘着头发,带着银色耳环,总穿着藏青色的衣服,我印象里她一个人独居在那幽暗的房里,我没有看到过她的家人,她热爱麻将,可能麻将能让她的生活显得不那么孤单,毕竟长期独处的老人,会容易哀伤生活的寂寥。
听闻,她年轻时是一个国民党军官的老婆,最后撤离大陆时,二人就此分别,不知道是谁辜负了谁,最终只留她一人,因为我年纪太小,只记得她爱吃那咬不动的胡豆,好奇她的牙齿怎么经历这样的磨练,最后老房子拆迁,她和我们搬进了同一个的小区,只是不再是邻居,只是有一天大家发现,这爱打麻将的老太太很久没来,直到查表的师傅,在经历一阵敲门无人应,闻到一股怪味,才破门而入,不知她何时离开这个世界的,只是老鼠最后也不肯给这独身的老人一丝怜悯。
另一对老夫妇,住我家平房的斜对面,同样是平房,他们做着打扫城市的工作,屋外总是竖立着长长的扫帚,我总是吃完饭就会溜达到他们门前,好奇他们在做什么,大多情况下,不出意外,他们正在吃饭,总爱有些卤菜下酒,不出意外我会被这对老人邀请进屋,在热情之下嘴里塞上好吃的卤菜,直到被母亲发现,不好意思的叫回家,老人们显示出无所谓,很乐意我来分享美食,我从他们眼里看到了对小孩的喜爱,那么慈祥有爱,不随便接受他人食物的我,仅对他们放下戒备。
原来他们也有个儿子,却因为犯法,他们彻底的失去了那个年轻的儿子,若不是母亲在我长大后告知我这个真相,我想象不到,开朗爱笑的他们也有这么大的伤痛,也许他们看到我,就在想,如果自己的儿子还在,孙子孙女可能和我一样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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