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家庭群聊里,小弟发过来一张姥姥和大姨、我母亲和小姨的合照。
看着母亲(左前一)清瘦的面庞,群里突然沉默了。我知道,是我和我的弟弟妹妹们都想母亲了。
照片中的母亲抱着我大弟看着镜头、那一刻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拍照片的那一年应该是1976年的春末时节。地点时梁山县老剧院的我家门口。
1975年是我姥姥(后右一)最开心的一年。
那一年,我大姨(前右一)生了我姨妹妹,姨妹妹上面有六个哥哥,她是我大姨、大姨夫千呼万唤才到来的最可心的小棉袄,虽然排位第七,却地位高于前面六个哥哥;我大姨是一个性格开朗的人,每到一处,都有她爽朗的笑声。姨妹妹出生以后,大姨的笑容更多了;我母亲是排行第二,比我大姨小三岁,1975年那年我们家住在县城老戏院里,生活条件还算不错,那时我父亲在土产公司工作。工资不算多,福利待遇超好 ,一年到头家里各种水果不断。我母亲最爱吃苹果,父亲一看苹果就懂得哪一种好吃、哪一种发酸、哪一种发甜。小国光又酸又甜又脆、大国光产量低但是个头大,吃起来很有质感。他带回家的常常是又红又面又大又香的红香蕉苹果。还有一种叫金星的苹果也非常好吃,烟台的印度青苹果也非常受到全家人的欢迎。它有一种特殊的清香味。1995年,我毕业以后分配到威海工作,也专门去买过这种苹果吃。却发现很难找到,再也没有记忆中的味道了;一些果农告诉我,因为印度青产量低、过于甜腻,人们需求不是很高,所以慢慢被淘汰,一些树就被砍掉了。我感到非常惋惜,但也只能说改吃别的品种了。1975年我大弟弟出生,给这个家庭带来了巨大的欢乐,因为弟弟的到来、改变了我家是双女家庭的定位。我父亲虽然不重男轻女,但是他因为有了儿子就异常高兴,也收敛了以前的暴脾气,和母亲的关系比较融洽;这样和谐的家庭氛围,让母亲的开心挂在脸上。姥姥过来帮我母亲带孩子。
姥姥那年六十八岁,她老人家生于1908年。虽然是小脚,做事麻利、干脆,却一点也不输给大脚的。照片中的姥姥精神特别好。她帮着我母亲看完孩子,又去帮我小姨看孩子十多年。
比我母亲小三岁的我小姨(后左一)刚结婚没几年,手里抱着的我姨弟弟是她的第一个孩子。甜蜜幸福的婚姻令她有最开心的笑容,两条又黑又粗的辫子增添了她的美丽。那时她的职业就是人民教师,教四年级数学,民办的。多少年以后,转成公办教师;小姨性格比较内敛,不太爱说笑,但她在教育行业的教学却是一把手。年年班级数学成绩年级第一。有一年,一位校长夫人教另一个班级的数学,她不服气,说我小姨不是教得好,是因为她班上的学生整体素质高。四年级共三个班,我姨和校长夫人分别负责不同班级的数学教学工作。校长夫人不服输,非要和我小姨换班级,再比赛。我小姨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们互换班级半年,期末考试,我姨教的班级还是年级第一。校长夫人服了。这件事被教育界传为佳话,我姨是教学能手的名声传到了很远的地方。孩子们都愿意做她的学生。
给她们拍这张照片的是我父亲,那时我父亲才开始学习拍摄技术。照片显示出他的拍摄技术还是不错的。
1976年会拍照的人不多,一般都会去专门的照相馆去拍。我大爷从部队转业到县城电影院做宣传工作,拍照是他的专业。我父亲的拍摄技术就是跟着他学习的,1976年的春末,大姨和小姨相约去我家,我父亲就拍下了这张珍贵的照片。
小姨说,那时候大姨着急赶车回家,所以只拍了一张照片就匆匆分散了。其实应该再多拍几张她姐妹三个围着我姥姥的照片,还应该给三个小朋友合影、还应该给母子、母女单独合影……
大概就是因为照片比较稀罕,所以她们只照了一次,洗了三张,姐妹三个每家一张,就成了永远的纪念。
如今,母亲离开我们两年多了,每一次看望大姨和小姨都会想到她;九十多岁的大姨患有阿尔兹海默症,有时候会想起来我母亲,就问我姨哥们:你们去看看你二姨了吗?
小姨早已经退休在家安享晚年,她非常乐观,也很注重养生。跟着儿子媳妇住在县城,每天跟着队伍做健身锻炼。平时也刷手机,时常把有用的抖音、快手上的健康养生知识分享给她爱的亲人们。
照片中坐在C位的是我的妹妹。她从小就这么漂亮,嘴巴也甜,人又伶俐,所以家里人都喜欢她。
问题来了,我呢?我那时还不到上学的年龄,一家人都在照相,我去哪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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