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阿群
前几日,在初中同学群里偶然看到阿妮同学发的我们初中的毕业照。其实,我也保存有这张照片,只是许久未翻阅了!
我顺手保存下来,发至朋友圈,并附上:一张老照片,封存了我们的青葱岁月。一时间,各种点赞,感叹,评论铺天盖地而来,以感叹岁月蹉跎居多,也有人说这就是我的“芳华”。
其实,我倒没有过多关注岁月的沉淀,而是将思绪放飞到了那个年代。90年代末期的农村经济还不太富足,大家没有外出务工的念头,一心侍弄着家里的几亩地,那时的经济作物也比较单一,我在离家6里地之外的镇上读初中,虽说是一乡之镇,除了有笔直的柏油马路,几所像样的学校,有几分神气的乡政府大院,还有一个几乎荒芜的医院,对面的供销社也没有了早些时候的繁华,倒是离学不远处的道班(养护公路的机构)时常有进进出出养护公路的工人,周围没有餐馆,也没有集市!
走进我们的校园,几排瓦房就是我们的校舍和老师办公的地方,一个锅炉房,一间教师灶,尘土飞扬的操场既是跑道又是篮球场,东南角还有一片苹果园,大门入口处的几棵柳树倒是给校园增添了不少光彩!一排教室前面均匀生长着已经有年头的一排梨树,四季轮回,我们享受它们四时不同美景和诱惑!教室后面是一排宿舍,宿舍后面是围墙,围墙与宿舍之间有一排挺拔的白杨!宽敞的地方还有勤劳的老师课余种的蔬菜,成熟的西红柿让我们垂涎三尺!
又到了吃饭的时候了,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去打水,定睛一看,都端正一个搪瓷杯子,很少看见有人提着暖瓶打水!这时宿舍门前已站了好多人在吃午饭,走近一看,一人拿着一块馍吃的津津有味,不见其他菜品。那个时候,学校没有学生食堂,周围也没有餐馆,我们身上不需要带半毛钱,每三天从家里带一次母亲做的馍馍就OK了。
再看我们的衣着,一双布鞋,雨天,晴天不带换的,不知道还有运动鞋这等稀罕物,要是遇到下雪天,来校弄湿了鞋子,一直要穿到回家才换。裤子又宽又短,也不懂青春的牛仔裤为何物,记得健美裤当时还风靡过一时,那时家里经济拮据,很少买衣服,不过好在爷爷给我买了一条,我也赶了回时髦!上衣都是大人穿的款式,那时也不知道有没有初中生流行的衣服,反正是有啥穿啥!也没有统一的校服,多亏不买校服,父母也少了一些经济压力,那时上学交学费,其实没多少钱,但在那时也是一笔不小的开资,好在父母全力以赴的供我们读书,从来没有半句怨言,为的就是我们有朝一日鲤鱼跳龙门,用知识改变命运!
走进我们的教室,破旧的桌椅,讲台只是一张破旧的课桌,一块黑板,老师在讲台上工整的书写着板书,学生们认真的做着笔记,每到下午活动时间,校园里却到处是朗朗地读书声!学校的教学活动也是照样丰富多彩,运动会,背诵比赛,演讲比赛,每年植树节还会外出植树……同学们的参与热情也是一浪高过一浪!
下课了,整个校园沸腾了,各种各样的玩,那时候没有电子产品的影响,人和人之间总有说不完的话,叽叽喳喳,笑声不断,手舞足蹈。结束了一天的学习,终于可以回到宿舍休息了,大通铺,几十个人一个宿舍,翻个身都困难,冬天冷,夏天热,晚上也没人洗脚,加上有人带的拌好的菜味道,各种味飘散着,其实几乎没有人有洗脸盆,早上用杯子里的水弄湿毛巾擦擦脸就行了,但还是不忘了润润皮肤!
转眼,回家取馍的日子又到了,忐忑了一个下午的心事即将尘埃落定,最后一节课,终于熬到快回家的时间了,一顿热腾腾的饭菜一直在我的脑海打转,至于老师讲的什么,屏蔽了,隐约可见老师讲的津津有味,我的心思早已驰骋在回家的途中,恍惚中,铃声响了,我们迫不及待的走出教室踏上了回家路途,一路上,到处是三无结伴回家的学生,一阵阵爽朗的笑声在天空中回荡,偶有几个淘气的男同学恶作剧,也被我们怒对的眼神给吓跑了。那时几乎都是男生和男生结伴,女生和女生结伴,同村一起长大的也就男女结伴了!
我一进门,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母亲早已备好的饭菜,直到实在咽不下去时才会停下手中筷子,匆匆装好食物和用品,又返校了,一顿饭吃的脚步没有回家时的轻快了,赶时间,还是带着疲惫又返校了!
日复一日,三年时间一晃而过,毕业在即,大家都要各奔东西,那时我没有奢望过上高中考大学,计划初中毕业上个彬师之类的,后来,有一位同村的杨同学在聊天中,问我难道不想上高中考大学吗,一番话,一语惊醒梦中人,后来,我上高中了,虽然我只考了个一般的师范学院,但我觉得人生中有了高考的一博,很充实,从此我的人生也有了另一翻境遇!
也就在毕业前的两个月,我们留下那张青涩,懵懂的青葱岁月纪念照,何尝又不是我们的“芳华”,关系要好的也分别在校园的角角落落合影,也就在这一年,我们搬进了新的教学楼,三楼还没有完全装修好,我和最要好的郭同学在教学楼的楼梯上留下了一张合影,匆匆一别,我们很少有重逢的机会。也就是这样校园环境,这样的生活住宿条件,寒来暑往,迎来又送走了一届又一届的莘莘学子,这一段时光是我们人生中最清苦,却是最快乐的时光,承载了我们太多的美好的记忆,留下记忆中难忘的几处景致,曾几何时,我们踏遍了校园周围每一个角落,熟知这所校园所在地的每一处风景,村东头的一涝池水时常在心头荡漾,村北头那棵神树不知可否健在!村南头的那一道沟壑是否依旧秀美!
匆匆20多个春秋过去了,我们的容颜已洗尽铅华,可再次相逢,依然清晰记得对方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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