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父守卫于园丁之家,以吾家有一地,不足二分,父欲垦之,以待母种菜之需。遂吾代父之职于己任也。
黄,八十有五,银发斑白,能说会道,侃侃而谈。吾坐而起,曰:“黄伯,吃茶乎?”
答曰:“中。”
黄语吾而言曰:“屋后街角有一店,乃为吾儿所开,所卖之物皆为熟食也,欲食之,可买之。”
吾应声而答。
此时,又有一长者,貌似五十有余,身穿白挂,手捧一纸,纸中有茶。此人乃蔡先生也。
茶香而纯,甘而浓。蔡先生曰:“壶中之茶,三年之久,若有困乏之意,喝之,爽也。”
黄侃笑曰:“茶乃用于饮,汝所言为喝,差矣。”
蔡先生摇头便答:“非也,非也,汝老而糊涂矣,饮之者,酒也。”
黄挥手,随手掏烟曰:“废话少说,汝先吸烟,吾烟劣而烈,汝莫怪。”
蔡先生接而笑曰:“老黄之烟,乃上级指示,吾不敢不接,无罪,何怪之有?实话相告,吾亦有烟藏于囊中,虽然本原一样,吾烟却为珍品,非比汝也。”
二人笑声大起。吾亦笑之。
四处安静,太平安详,唯有笑声,穿透烂墙之缝,刺破旧瓦之隙。
黄转话锋曰:“近焉有赌否?”
蔡先生答曰:“略有,吾决而不赌也。”
黄伯追问:“何畏之有?毋需惧怕。”
蔡先生曰:“汝之言,似大炮之音。赌,轻则输钱,重则倾家荡产也。”接之言曰:“汝度八十余载,命途多舛,汝之功名,与风水有关否?”
黄曰:“需之矣,风水乃人之天命。兴,则家旺,儿孙满堂,封官受爵;衰,则家亡,妻离子散,功败垂成。”
茶愈饮愈淡,味愈香愈淳。
黄与蔡一唱一和,良久,蔡出门望北去矣。
黄语吾而言曰:“吾与蔡嬉戏,其敏捷机睿,吾以糊涂之言应之,此乃做人之道。人生难得一糊涂矣。”
黄起身而出,唯吾独守空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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