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永远的离开了我们,爸爸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嗷嗷待哺的妹妹送给了别人,生活依旧,却更加凄惨,两个哥哥尚且能生活自理,大姐到了上学的年龄可以去上学,此时的二姐才五岁,因为家里没人看管,也被送到了学校,就剩下我了,爸爸就带着我去上班,爸爸的工作单位叫马车队,在六零年代马车还是很好的交通运输工具呢!记忆中的马车队很脏,很乱,爸爸把我带到他工作的地方,我听话的时候就把我放在打更房,也就是白天黑夜值班的地方,那个屋子又脏又臭,有一张床,有一张破桌子,有一个大水缸,缸里有一个黑不溜秋的水舀子,谁渴了就从缸里舀水喝,苍蝇特别多,到处是苍蝇屎,不听话时就把我带在身边,看着爸爸干活——铡草,喂马,爸爸要出车送货时,就让我和姐姐去上学,老师给我一个小板凳,让我坐在姐姐身边,我很胆小,让我坐着不动,我就不敢动,姐姐很不情愿带我上学,下课她宁可和同学玩,也不领着我玩,我成了她们的累赘,所以一直以来,哥哥姐姐都不喜欢爱哭、爱找妈妈的我,他们哄我的方式就是给我糖吃,一块糖切成几小块,在我哭闹时打发我,以至于在我牙还没长全的时候,就满口蛀牙,四五岁时就饱受牙疼之苦,和爸爸上班不久,就发生了令我痛苦一辈子的事情,这一天,爸爸依旧把我放在铡草机房,他用钢叉把草放进铡草机里,开动电机,开始工作,铡草机是用电机带动旋转的,声音很大,震耳欲聋,爸爸只顾工作,置我于不顾,我便自己玩起来,那震耳欲聋的电机,引起了我的兴趣,我踉踉跄跄走到电机旁,用小手去触摸,刹那间,右手食指血肉模糊,爸爸听到我的哭声,赶紧关掉电机,此时大祸已酿成,爸爸赶紧抱起我,飞奔一般,去了镇上唯一一个医务所,那个时候医务所里连消炎药都没有,医生给我简单缝上几针,就让我回家了,我饱受折磨,疼的彻夜难眠,没几天手就发炎了,医生说赶紧去外地医院看看吧,爸爸又带我去了一个离家不远的外地医院,那里的医生说,骨头已经受到影响,准备截肢吧,意思是把手锯掉,爸爸不肯,回家借钱又带我去了外地比较大的医院,手总算是保住了,但是断掉的手指永远的失去了,幼小的心灵遭到如此大的打击,没有妈妈的疼爱,每天活在被人嘲笑的阴影里,就连晚上睡觉,我都是把手压在身下,恐怕被人看到,我好想妈妈,好想有一个温暖的怀抱,融化抚慰一下我心灵的创伤,这就是我,三岁的我,一个一直寻找母爱温暖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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