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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霞山的芳华
曾 萍
“春牛首,秋栖霞”,这句南京谚语说得一点不假,其他季节显得平常的栖霞山到了秋天后才苏醒过来,为自己画上美艳的红妆,展露迷人的风采。时维农历十月底,我随镇江市作协去栖霞山参加“第十届青年作家论坛暨采风活动”,终于有机会一睹栖霞山秋色的芳容了。由于有雾,高速封路,大巴只能从312国道行驶。虽然时速缓慢,一路风景难睹,但大家兴致不减。让人感到温暖的是作协蔡永祥主席,他一路站着,竟然把所有会员的姓名和工作单位及代表作能如数家珍报出来,细密的思维,睿智的语言,令人心生佩服。
适逢周末,来栖霞山赏景的人特别多。虽小雪已过,但天气暖和得像暮春,这可能是心情所致吧?放眼栖霞山,我的心底蓦然“枫”情万种。山姿百媚、树木葳蕤,风貌秀野,散发着一种成熟少妇的气息。细瞧,枫树最美最红在树冠,灼灼其华,红颜娇媚,大片大片的红汁几乎要滴落下来。
我和句容的几个文友跟在大部队的末尾,慢如蜗牛。我们要细细品味山间的每一道风景,然后用女人的心思把她摄入手机里,之后在微信朋友圈尽情展示。这几乎成了我们旅游、采风的标配。活泼俏皮的孙月霞、王武香、吴本玲在摆着各种姿势拍照,很是上镜。我拿出手机,蹲下,前倾,横着照,竖着照,甚至斜着照。当然每一张相片里都有数片枫叶,或者整棵枫树。人在枫中,枫叶害羞地依偎俏女,那是怎样的一种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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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径桃花湖,薄雾已散尽,风景更明丽地扑入眼帘。桃花湖蒹葭苍苍,四周枫叶倒挂,配远山含黛,其境苍莽,意境幽谧。我几乎是陶醉了,忘了拍照,忘了和其他文友说话。“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不正是此景此情的贴切描述吗?……在水之湄的文友钱俊梅,手捏着三柱香站在"彩虹明镜"碑前拍照,那衣饰,那神情,那姿态,是庄重的仪式,是虔诚朴实的美。众文友见状,纷纷择佳处,取景留念,成为画中人。尉天池题写的四个红色大字“彩虹明镜”,就像某种象征理所当然地成为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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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了凡问道”的方向继续向前走。道路旁,水池边红枫随处可见,成了一片喜庆的海洋。一缕清风拂过枫叶,就像美少女穿着红色的礼服在跳舞,在尽情地绽放喷薄欲出的芳华!大红、橙红、猩红、粉红、深红……各种红是山上的主色调,是山体中流动的血液。几十种红叶树种正经历不同的变色阶段,一路搔首弄姿,一路摇曳生姿,让人应接不暇。游客或驻足对视,或抚摸叶面,或拥抱树身,徜徉叶间拍照,流连忘返。山间地势起伏平缓,我们一行漫步在红褐色的木板路上,适闲庭信步,如鸟归山林。
精华部分在这即将到达红叶谷的一段。路两边像是选拔出来的迎宾小姐,一般高,一般红,一般盛装站立!尽头拐角处有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上写着红色的三个大字“红叶谷”,这三个字就犹如一部电影播放出的主题曲,把人们的思绪一下推向高潮!就在此时,我看到了令人眼前一亮的红,一株叶子红遍全身的枫树,安静地伫立在一块大石头上,那么自若,那么闲适。她的根已牢牢扎在石头的缝隙里,她清新得不沾尘埃!她是独立于外的一种孤傲,却又那么和谐地与周边融为一体。这株枫树被栖霞寺的钟声叫醒,就日日站在这里细听着山下的经文,静观红尘在眼前喧嚣,于是她红得透亮,红得发光,红得宁静而淡泊……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气场也许不是喧嚣,也不是来来去去的繁华,而是这种静谧,还有静谧背后的那种淡然和超然!伴着栖霞寺由远及近的诵经声,这抹绝美的气质在我的眼前无限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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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曲折几公里的山道,像一条隐没在红色海洋里的一条绳索,每走一步,都有诗意;每踏一段,都有一份牵挂。越往里走,野趣越浓,红叶复多。我们走走停停,看看拍拍,细语如喃。在导游飞飞的不好意思的催促下,提醒下,我们才快速返回。
栖霞山给我最大的感觉是:山之峰顶青松翠柏如戴秀帽,山腰霞光流溢的红叶如穿花裙,山脚则是缀满红彤彤衣衫的枫叶树。那枝头闪烁的红色,远远望去,却如惊鸿一撇,绽放芳华。在这里,没有孤寂,没有颓废,有的是漾满激情的生命之色,有的是昂扬向上的人生攀援。
转眼到了中午时分,我们在栖霞山不远处的布丁酒店就餐。席间大家相聊甚欢。我们的带头人蔡永祥主席戴着眼镜,相貌帅气,散发文人气质。他跟在座的文友们交谈着人文历史,风俗典故,创作感想,见地犀利独到,语言诙谐幽默却又朴实自然,一次次把我们带到刚才所欣赏到的枫叶王国里。饭后,文友们围在一起畅谈游赏栖霞山的感受,讨论写作的要领。大家积极发言,气氛热烈,掌声不断,对交谈中散发出的睿智,赞叹不已。我真希望这难得相聚交流的时光,再长一点,再长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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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霞山之行,不仅收获了美景,更收获了大咖们的文采,让我这一天的幸福感爆棚。今天,看到的风景会随时间慢慢淡去,但情却会随时间愈来愈浓。
中午时分,开始下起了小雨,雨后的栖霞山更是清新迷人。回望栖霞山,那棵棵枫树依然是一片红色海洋,那片片枫叶在雨水的滋润下,越发鲜亮可爱。我的生命也有了一次激越的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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