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是沒有如果,只是,人生的如果從來不在前塵舊事裏,而是在當下與未來。
当人们开始有:宁愿在宝马里哭,不愿在自行车上笑的想法时,看看过去的爱情。看看几十年来的一个家庭的变迁。阳光下没有新鲜事,一切都有轮回。
阿芙真好看。她有一头乌黑的如瀑布一样的长头发。皮肤白白的,光照在脸上,会泛出无限神采的白。农村里的邻居阿琴啊,小芳啊,也好看,但是没有这样的生动的表情。她笑起来,仿佛能听到百灵鸟的叫声,她热情的招呼你,仿佛,那热情能把你化了。她的美是动态的,她太机灵了,一直在动,不说话时,眼睛仿佛会告诉你她的心事。说话时,声音又那么好听。走路时,大长腿又细又直,真是十里八村难得的一个美人。
我是怎么认识阿芙的呢。我是一个5岁的小屁孩。一个在夏天,巴望着可以吃上冬瓜排骨汤的小女孩。应该是从母亲的表述里开始知道阿芙的。
阿芙,18岁了,齐刘海,正好在大大的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上。从一个村到另一个村来相亲。她要见的对象是这个村很机灵的年轻人。年轻人建平,是这个小村子数一数二的活络人。建平24岁了,到了该婚嫁的年龄了。他一眼把阿芙相中了。真是大美女啊。出生农门,但是这眉眼,可以读懂你的心思。又细又长的腿,1.68米的身段,“幸自同开俱隐约,何须相倚斗轻盈。”这气质,仿佛是从艺术学校课堂上走下来的学生。高中毕业的建平,脑海里闪出这一段诗来。边上那个说媒的人讲的什么根本没听进去,建平的脑子是晕乎乎的,但是仿佛浑身充满了力气,使不完的劲,这是怎么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来,留在家里吃饭吧。”建平说,“刚钓到的野生黄鳝。今天我下厨。”
“真的?自己钓到的?”阿芙一听来劲了。从小在农村长大的阿芙。有1个哥哥1个弟弟。上海伯伯家还有2个哥哥,从小就是美人尖子的她。最受哥哥的宠爱。所以摸螺蛳,采野菱角是她的最爱。掏黄鳝她可不敢,今天听说建平钓到了黄鳝一下子来劲了。
“好啊!”阿芙一双丹凤眼,一笑,露出雪白的牙,哈哈,有点扒,农村人说,扒牙招财。
“下午,我带你捉龙虾去,村口小河树下,躲了不少龙虾,今天正好你在,我们一个拦,一个抓,好吗?”
阿芙点点头,眼睛亮亮的。

据说那一天,阿芙没有回自己家。那是1984年的时候。半年后,他们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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