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读了“归去来兮辞并序”,陶渊明通过小序介绍了自已归去前的详情和原因,并表明了自已的种种心迹,但总觉得其中有些东西让人感觉不舒服。
诚然,陶渊明其诗其文其人,千百年来深得知识分子的推崇与喜爱。欧阳修赞他说“晋无文章,唯陶渊明《归去来兮辞》”,尤其赞他爱酒又爱闲。梁太子萧统更是推崇有加,“其文章不群,辞彩精拔,跌宕昭彰,独超众类,抑扬爽朗,莫之与京。横素波而傍流,干青云而直上。语时事则指而可想,论怀抱则旷而且真。加以贞志不休,安道苦节,不以躬耕为耻,不以无财为病。自非大贤笃志,与道污隆,孰能如此乎?”萧太子直言“恨不同时”,老杜也说过“吾生后汝期”,孟浩然更为崇拜,他的诗以田园山水取胜,可以说得法于陶氏,诗文颇具陶氏遗风。太白,苏轼等等文人几乎无不表达对陶渊明的敬仰,或羡钦其人品,或赞叹其文才,或倾心他的酒和酒脱。
陶渊明是中国文化中国文人始终绕不过去的一道山,记得吴西逸在《雁儿落》写过“床边,放一册冷淡渊明传;窗前,抄几首清新杜甫篇。”
为什么大家如此喜欢他呢,记得我在以前的一篇文章中说过,中国文人在仕途宦海沉浮,难免在身心上被戕害被冷落,甚至被迫断绝晋升之路,也难免有不得良时不逢良君的感慨,甚至有人抑郁成疾直至去世。有那么几个得时得事的,宦途一入深似海,案牍劳形,机关算尽,难免形神皆疲,俗虑缠身。陶渊明给中国文人指明了一条道路,构建了一条精神的圣殿,那就是归隐,那就是寄情山水,茅屋桑田,春花杜鹃,秋月归雁,良辰孤往,清流赋诗,满樽自酌,琴书消忧。
当然,苏轼给我们指出了另一条路,那就是超脱。这里就不再多说!
我要说明的是,我不是对他的乐天知命不为斗米折腰的思想进行否定,我也否定不了,也不敢!
我首先要说的就是陶渊明出去做官的动机问题。他说“家叔以余贫苦,遂见用于小邑”,又说“尝从人事,皆口腹自役”,“公田之利,可以为酒”。可见他出来做官,就是为了养家糊口,发家致富。将个人私欲凌驾于一邑百姓的幸福之上,甚至无视彭泽令的职责和担当,无视一邑乡众的疾苦惨怛,“犹望一稔”,混天了日,没有乡邑发展的改革规化,也没有对现行制度恪守与践行。俗语有言,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这是多么浅显的道理!当然,受时代所限,我们不能用现在的眼光要求他“立党为公,执政为民”,最起码要做到心中有百姓吧,他没有,只是喋喋喋不休于个人“怅然慷慨”、“本性自然,非矫历所得”,只是心念并等待那点工资,邑有流亡愧俸钱啊!
其次,什么人能做官的问题。小序中谈到了自己做官的几个原因:一是家贪;二是亲友劝告,“脱然有怀”;三是机会,“会有四方之士,诸侯以惠爱为道”;四是资源人脉,其家叔为太常卿。可见陶渊明能做官,不是靠家贫,也不是靠才华,他自己都“生生所资,未见其术”,靠什么来治理好一乡一邑?最主要的还是他的叔父的原因吧!后台决定委用与升迁。这一点,为好多人所忽视,恰恰反映了对陶渊明无意流露出的这一点下意识的认同,这充分反应了部分国人官本意识隐藏在思想深处的“小”来,中国人的精神内核里缺少关键的一环。也反映出,古代官最好当,自有下级为他做好一切。这让我想起一个调侃,好像是白岩松说的,把一条狗拉到中央电视台,连续播放一个月,它就成了名狗,“我不过是那条狗而已”。
其三,物质与精神问题。陶渊明说“冻饥虽切,违己交病”,他意思是受冻受饥虽然迫切,但违反自己的意志,内心里感到痛苦,这是不行的,他在物质和精神的矛盾中选择了精神致上,这一点恰为众多后来者推崇,认为他坚贞不屈,厚德不渝,我当然也不反对,只是私下认为,面对这一对矛盾时,我们既不能“宁愿坐在宝马车上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上笑”,重物质而轻精神,也不能像陶渊明一样“自免去职”。我们应该追求可爱的一面,只要不是大是大非、生死存亡的局面,还是既讲物质又道精神的好,孤阴不长、孤阳不生啊,阴阳相合,神明之府也!
当然,以上几点,仅是个人一点不成熟的着法,管中窥豹,未免有偏颇之处;妄议名文,难消哗众之嫌。做为教育工作者,对于暗藏于文章中的思想还是谨慎点好,以免流毒于学生,与主德树人的任务背道而驰!
识见不明 ,恤事多暗,随意涂抹,贻笑大方之家了,欢迎师友同仁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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