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天空,是我最孤独的证明。
记得桐桐出生的头一年,是我人生里面最低谷,也是感觉最无助的一年。宝宝的出生当然充满了欣喜,但随之而来的少奶、缺觉、因为扶养宝宝带来的摩擦,各种精神压力让我抑郁了好一阵子。
现在想来,已经云淡风清了,但当时真的每天都在害怕夜晚的到来,害怕孩子的哭声,看着天色一点点变暗又一点点变亮,真的没有什么时刻觉得时间是过得如此漫长……
曾有很长一段时间,想必许多人都因科比那句“我知道每一天洛杉矶凌晨四点的样子”,在心里燃起了星星之火。可当妈后才发现,自己被点燃的岂止是星星之火,简直是熊熊烈火,将内心的平静和希望烧得不留痕迹。因为,我们不仅见过每一天凌晨四点的样子,我们还经常有幸见到每一天凌晨一点、两点、三点的模样。
凌晨一点的窗外,对面还零星有几户人家亮着灯。抱着娃,斜倚在竖起的枕头上,怀里的孩子不断地闭着眼吮吸着乳汁睡去。
凌晨两点的窗外,除了幽暗的路灯,对面的楼栋已经变得漆黑一片。 再次抱起娃,用“胸器”搪塞着依然在再次醒来哭的娃。
凌晨三点的窗外,已经困倦得再没有兴趣去看一眼。左脑在提醒自己“躺喂有风险”,右脑却把自己拼命按压在床上无法动弹。侧躺着撩开睡衣,再次用乳汁伺候着正在张嘴找奶的小主。
凌晨四点的窗外,天边已经有了淡淡的蔚蓝,外面有垃圾车开动的声响,而浅睡眠中挤满了婴儿的哭泣声。再次睁开双眼,看到身旁的婴儿正睡得香甜。披头散发坐了起来。是的,我幻听了。
当你真正见过凌晨四点的光景,你就会明白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夜的降临而懈怠和困倦;更不会因为母亲的身份,而对你有半点宽容和体谅。你被加持的只有更加沉重的责任。
为了孩子,你要拼出一个不算难看的未来;为了自己,你要厮杀出一片还算可以的境地;为了通关永远都是hard模式的人生,你要一直提着一口仙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有了孩子之后,我们都在学着用双倍的努力去支付双倍的人生。
凌晨四点的安静,曾让我的哭声愈发清晰, 那些说“你变了”的人,何时会记得问问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到头来,还是生活,让我们无奈地弄丢了最初的自己。
没有体会过“想睡而不得”的人,没有看过凌晨四点的天空的人,的确不足以谈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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