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苍茫,室灯街灯亮起,夜暗渐浓。人站在楼上,视线越过眼前灯火通明的景象,便见暗淡的南山在重重白色云雾地笼罩下只有一脉青苍东西横卧,且不见那连绵起伏的峰岭。尽管天气连续几天阴雨,但人还能感受得到气候的闷热。
这种闷热的气候告诉我,炎夏真的来了。
想起早上过胜蓝桥时,桥两边郁水上白雾茫茫一片,再想起昨日去洪家关,车过八斗溪、南岔等地时,曲折的澧水上白雾弥漫升腾,隐山隐水隐田地隐村庄,让人如睹仙境。车上的人正惊奇这世间至景时,其一人忽叹曰:"澧水要涨大水了!"
我想起儿时每至夏日,见家门前河雾濛濛之时,长辈们就会望河雾而叹曰:"要下大雨了,河里要涨大水了!"这时,家里长辈就会担心山水淹没自家种了苞谷黄豆的山地,又担心沿沟沿河的水田稻苗被大水冲毁。
今日见暮云重重,见澧水河雾升腾,银白茫茫,云笼群峰,雾铺水上,让人担心的只是汛期已至,人之生命安全而已。时代变了,社会也变了,而我由一稚童也成了鬓发斑白的人,见夏云重重,见河雾漫漫,听雷声隐隐,今昔之慨叹油然而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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