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牵牛花初开的时节

天气阴冷肃杀，冬天来了，昨天已经是小雪季节了。

昨晚睡在女儿家，今天一早跟女儿女婿的车，来的江阴。

临出门，女婿查看了一下导航，他说，如果不走高速要1小时15分钟，可能昨晚的雨，让今天的路太堵了。于是，他果断决定走高速。

不知怎的，我一上车，不自觉地开始念我奶奶教我的“出门经”：

出门要念出门经，出门碰着观世音……

一路上，一辆辆车，或在我们身边擦身而过，或者被女婿超过。我想闭上眼睛，两眼不看窗外事，又忍不住睁开双眼。我有时也看看车窗玻璃，又看看自己的双脚膝盖。

不知怎的，我一直担心，但也只能说是隐隐的担心。

阳光偷偷的钻过那扇玻璃小窗，副驾驶室坐上，女儿的衣服、头发，渐渐布满早霞。

朝霞映在阳澄湖上，芦花放稻谷香岸柳成行……

简书看多了，这句唱段也熟悉了，我的脑中，不自觉地回响这句唱词。

我看了一下，高速显示器上写着，到江阴大约有26分钟，又瞄了一眼女婿方向盘前方时钟显示，心里估了一下大概到江阴的时间，大概到单位的时间，一想到，今天，到单位的时间，又轻松地提前了，盘算着到办公室后，打算干什么呢。

突然，车窗外，一辆车的车头，似电影中科幼片中，一条巨大的怪物似的，突然嘶叫着，猛地出现在我们的右侧，要强行拐到我们的车前，想要强行插入，两辆车，几乎要车身贴着车身了。我只觉得那辆车似一条毒蛇，吐着血信子，要吞没我们。

啊，我不自觉地惊呼出声，不自觉地紧紧抓住点什么，我已经是坐在后排了，可又抓不住什么。按习惯，我都是，上车后便戴好安全带的。

副驾驶上，我女儿也是尖叫连连了，不断喊着女婿的名字，我能感觉她的惊恐了。

千钧一发时刻，我的一颗心砰砰乱跳，似乎要从胸膛跳出来了。

女婿到好，他一声不吭，双手紧紧抓住方向盘，仿佛在静静享受着开快车的幸福时光。

那辆车看情形不对，终于，慢下速度，但，一转眼，又从我们车的左侧，一溜烟地侧身而过，转眼拐到前面去了。

惊魂过后，我终于说出声来，对女婿说，你刚才为什么不让一让他，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我那倔强的女婿，崭钉截铁地说，那辆车刚才是压的双实线，他是硬要超车，对这种违章行为，我是不会让步的。

女儿说，你有行车记录仪的，完全可以事后，把视频下载后，@给交警，让他们去处理啊。

终于，当我们的车在ETC出高速的时候，又看见那辆车，停在手工收费的地方，它果然比我们先行一步了。我在心里记下那辆车的车牌，唯有暗暗祝他平安了。

转下高速，匝道旁，绿化灌木上，我看到了一串牵牛花，开着紫色的花朵，在凌冽的寒风中，正昂首挺立着。

我的心里，突然涌起那句著名的诗句：

当牵牛花初开的时节，葬礼的号角就已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