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柏坚
梅山武术的器械,十八般兵器都有,本文只着重介绍七种具有特色的兵器。
一、耙。耙是老虎的克星。耙向前有五个叉,中间一个长的,两边各两个短叉,还有四个反叉向后,是梅山一绝。是虎的克星。虎向人扑过来,只要把耙对向老虎,老虎自然扑到了耙上,两边的短叉防住了虎爪,中间长叉不是插进老虎咽喉,就是插进老虎腹部,力大者可把老虎举起来。耙用于武术技击就更神奇了;它可以插、刺、劈、挑、点、扫、勾等,是十八兵器之王。
二、扁担。梅山人每家每户都有几根扁担,平时做为生产工具使用。人们出门都要带一根扁担,扁担不但可以挑东西,还是一种很好的防身武器。扁担使用起来甚至超过棍术的功能。过去方法很保守,今天我就揭开这个谜跟广大爱好者共赏。扁担的特点:
(1)扁担是扁的,交手时一般是以扁担的边击打对手,坚实的杂木扁担边像刀子一样锋利,受力面积越小,受伤量越大,这是物理学的原理,所以扁担比棍的杀伤力大得多。
(2)扁担的两头用铁或铜皮包起来,甚至这些金属还用毒药浸泡过,只要击中目标,对方必受重伤。仅仅懂得用普通伤科药治疗,是难以治好这种伤的,必需用梅山独特的医药秘方才能救治。所以梅山的扁担打伤了人,要内行才能医好。
(3)扁担两头有两个爪,梅山土话讲“扁担楂”。古代的扁担爪是铁制的,只要扁担与对手的兵器一碰,他立即把扁担往回一勾,不是擒住对方的手脚,就是勾掉对手的器械,再顺势往对方身上一点,对方必负重伤。
三、板凳。就是农村家里坐的凳子,梅山人每家都有几条凳子。假设你在家里坐在板凳上,突然遇到发生争吵斗殴,或有强人入室抢劫,你起身顺手抓起板凳,它就是最好的防身武器。若舞动板凳,凳面可以防护你上下前后左右,凳脚可绞住对手的兵器,凳面两端可击打对手要害。
四、铁尺。更是梅山的一绝,它可做兵器,也可做暗器。铁尺尺锋长约一尺,所以叫铁尺。但具体长度也不一定是一尺,按使用者的腕部到肘尖的长度加一寸左右。铁尺柄大约长五寸,后面有一个铁砣。尺柄上有两个叉,若三到四寸长。可以用于格挡或缠锁对手攻来的器械。尺锋可劈、挑、点、刺、穿、扫;尺柄可击、撞、崩;尺叉可採、挒、勾。铁尺也可以反拿,把尺锋藏在衣袖里,使对手疏于防备。做为暗器使用,可以用叉勾、尺拦、砣打,可以将尺掷出去飞尺打人,也可以用肘后的尺尖点,只要点中,对手必受重伤。
五、烟袋。梅山的烟袋就更神奇了。梅山的人都喜欢抽“老旱烟”。出门都拿一根烟筒,烟筒的头是铜做的,有些特制的烟筒起码有几斤重,烟杆是“老马鞭”做的,既坚硬,又柔软,还有很强的弹力,真是刚中有柔。烟嘴也是铜做的,比较尖,烟头可以打、勾、劈,烟嘴可以点、刺、穿,有功夫的人出门带一根烟筒,既可防凶猛野兽,亦可防匪防盗。
此外,在梅山苖、瑶人有两种特殊器械:
一,苗刀。其形状像我们现在农村普遍使用的柴刀、杀禾(收割)用的镰刀,俗称勾刀。装在一根长约五六尺长的杂木棒上。刀的前头呈半月牙形,只是三面有锋刃,即刀口、刀背及刀头都是刃,刀口可以勾,勾到什么一拖就可以割断;刀背可以作大刀砍,刀头可以枪刺,长长的刀柄又可作棍使,是一种可以砍、刺、勾、点、拦的好武器。
二,吹针。是一种比缝衣针略大的钢针,约一寸长,针头用一种叫“见血封喉”的毒液浸染,针尾用棉线缠紧,绑一根小小的羽毛。使用时装在一节小竹筒或铜管里,用力将它向目标吹去,可以吹出数丈远,只要破了对手的皮即可中毒而亡,非常厉害歹毒,我们在有些电影电视中可以看到。
这两种兵器梅山汉人中不会使用。但在苗、瑶族武人中还有保留。一九八一年,我在湖南城步教武术时,碰上了当地的苗族武术名师饶加波,比武后拜我为师,他的苗刀表演看起来很单纯,没有舞花动作,但招招歹毒、刀刀杀人。我把我学的少林滚龙刀结合他的苗刀,加以改进,编了一个套路教给了饶加波,这个套路表演起来腾挪旋转,既美观大方有观赏性,又在这些舞花动作中暗含技击性。
一九八二年,他在呼和浩特参加全国武术观摩赛,获得了苗刀表演第三名,邓小平、乌兰夫、阿沛·阿旺晋美等中央领导人亲切接见了他们这些获奖者,并拍照留念。饶加波回来时先到新化看我,并把他的奖杯送给我,说这是师父的功劳。我没有收,我说:“这是你的汗水换来的,我只是当了你的师父而已。”他的这个奖杯现在由城步体委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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