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每天上班,下班后便回他们的小家。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羡杀了一大波姑娘小伙。不久,玉兰姐怀孕了。妈妈知道后,把原本用鸡蛋换油盐的鸡蛋都攒起来了,隔三差五地让我送几个鸡蛋给玉兰姐补充营养。其实玉兰姐很贤惠,每次我送鸡蛋,她都要让我带几毛钱或一、两块钱给妈妈。因为她知道,家里的油盐和小哥的纸笔用度可全指着鸡蛋换钱呢!
农历十月份,秋高气爽,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们农村家家户户住的都是土匹草房子。生产队每家都能分到十几担中稻草或梗稻稻草。每家都把稻草涮好捆好,一捆捆地上到屋顶上盖屋——也就是把旧年的稻草翻新一下。因为家里要添人进囗,经济有点紧张,会算计的妈妈今年沒清师傅,让大大亲自盖屋。大大有点怕高,勉強地答应了。
大大很是心灵手巧,在大哥的帮助下,下午三四点钟便收了屋脊,草绕子都均匀地把新草牢牢地绑在屋顶上。快下来的时,天空猛然起了一阵狂风,大大随即掉到地面上。
幸亏是土地面,大大的一条腿摔骨折了。俗话说,伤筋冻骨一百天,大大上不了工分,只好在家养伤了。
过年生产队扎帐的时候,我家不但沒有分到钱,而且还超支二十多元。
那时农村二十多元钱可真是不小的数目,这个饥荒还是靠大哥两口子给填了。
转眼到了腊月,我们家的日子虽然过得艰苦,倒也和和美美,快快乐乐。玉兰姐的肚子也显怀了。家里有两个人都要增加营养,可苦了我和小哥了。大大的牙不好,平时吃不了腌小菜,妈妈便用小罐子盐制一些卤干子给大大下饭吃。有一次我偷看到有这么好吃的东西,便鼓动小哥一起偷偷地吃了。妈妈知道后,便埋怨小哥不懂事,带着妹妹好事不干,专门做馋猫,家里一点东西都放不住。大大戏称:别埋怨孩子们了,我吃、孩子们吃还不一样都是吃?正好大哥回家,听到后,苦笑着摇摇头。
一天晚上,大哥在粮站值夜班。粮站的仓库里大部分的粮食虽然都调走了,可还有一些粮食在库存着。值班的还有一位跛脚的孙大爷,他是平时看门的。
粮站的仓库虽然是砖砌的,看都是开土墙,虽然比较结实,但相对来讲比不了现在混凝土结构墙壁来得结实。仓库的一角留有比碗囗还小的通风囗。那知正是这个通风囗被几个混混盯上了,他们用三步倒裹着一块肉药死了看门狗,几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挖大通风囗,把粮站的粮食偷偷往外运。大哥隐隐约约地听到有动静,便披衣起床,拿着手电筒起来查看,看到有人在偷粮食,便大声喝斥;你们好大胆子,巨然敢偷公家粮食,还有沒有王法啦!说着,便扔下手电筒,便和歹徒抢下正在运出的粮食。那知在大哥的背后,有一歹徒在朦胧的月亮下,拿起一块砖头猛地向大哥的头顶一击,可能歹徒急眼了,这一砖头下去,大哥顿时鲜血涌出。人头上的血,山头上的雨,大哥一头裁倒在地。老孙头腿脚不灵便,当他抄起铁锹,大喊地过来的时候,歹徒们吓得都跑开了,当老孙头看到倒在地下的大哥时,吓得大喊地哭喊:不得了了,打死人了!打死人了,不得了了——
附近的村民纷纷拿着家伙奔向粮站,当人们把大哥抬上担架送往医院的时候,其实大哥己经失血过多离开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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