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乏的睁不开眼,唤她,她双眼黏黏,倏尔眨巴。
她不愿吃饭了。
她无法下床了。
她皮肤捂烂了。
她认不清人了。
她困了。
我上前,叫她。我是她的曾孙女。
她曾是不裹脚抗争中的胜利者。她本不识字,愿为成为虔诚的信徒而学习。她尽管年高却认得每一个亲人,说着专属那个人的客套话。她无数次的病危都逢凶化吉,认为这是神的旨意。终于,终于,她要服老了。
几番重复下,她认得了我,明白我将远行求学。她从被子里抽出颤抖的手,伸向我的手,轻轻的,却也是她最紧的力道攥着,她说:“好好吃饭,注意安全”我回应着握手的劲,回应着好好吃饭的教导,她努力地去听,却总是错过。
临行之际,足以望见她眼中的湿润,她大致知道生死,知道人群散去也只能独留她守空窑,这个她守了一辈子的空窑。
如果知道这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你要怎么办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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