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我喜欢李诞这个事,应该是众所周知啊,因为不光写过,也在朋友圈炫耀过,但真的是很浅薄的那种喜欢,就是觉得这个人他聪明、有趣,然后还有一点不一样的态度,稍微深刻一点点的就是喜欢他的创作,真的是惊艳了我。
于是,许知远采访李诞的那期《十三邀》,我就看了不下三遍。最重要的是每一遍,带给我的冲击都是不一样的。
所以,今天就想说点他带给我的思考。
【关键字:坚持】
在那期采访里,李诞说他非常羡慕林桂芝,因为那个人就像个对立面一样站在他的前面,印象最深的是他说,很简单的就是“你有价格,她没有价格”。
这个表达给我的感受是他其实还挺自我矛盾的,虽然他很享受当下的那种自我解释的状态,或者说是为了别人而活的状态,但在根本里他其实还是挺拧巴的;他向往那种把自己活出来的状态,但他也承认他做不到。
我开始一直想不明白,他究竟为什么做不到?像林桂芝那样享受专业带来的东西,不是应该很理所应当吗?于是我猜他可能是在某一时刻对自己或这个世界妥协了。所以他很纠结,一方面他不赞成自己的这种“不太正义”的方式,他的内心还是保有对这个世界的那么一点点纯洁,另一方面他又很享受这种披着娱乐外壳的东西,所给他带来的便利或物质;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用一种自己喜欢的方式把对世界或他人,或自己的那种不满,表达了。
别人可能以为他是用来搞笑的,其实他想说的就是那个东西;有点晦涩,因为一个人很难用自己的视角去解释另一个人,其实我多半是靠猜的。
但我又恰恰能够理解他的这种拧巴,就是你身体想往前走,但是你的思想是往另一个方向去的,他是在用和自己对抗的方式,对抗着这个世界的一些规则。所以当他们的谈话涉及到“改变世界”还是“改变自己”时,李诞说“我在建造”,至少我没有让这个世界变坏。
我想他还是有他对这个世界的一点点责任感,即便他说那种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就是应该享有那个顶端该有的东西,而不用对别人负责,因为他该负责的东西,在创造和被使用的那个过程中已经履行了他的职责。但我还是觉得他之所以想活的浅薄,活的流于表面,是因为他真的深刻的那么思考过,完了发现,浅薄最舒服。
所以,与其说是他选择了脱口秀这种载体来表达自己,不如说是他被脱口秀选择;因为在表达与被表达的过程中,一个创作者,往往会不自觉的选择某种似乎适合自己的方式。
我也看过几次吐槽大会,我确实能感觉到那个地方是他的主场,那有他的能量在,在那里他的表演风格也更自然一些;相反在奇葩说,或是十三邀,他的方式就会收缩很多,不再以某种特别戏谑的方式来表达观点时,你就会发现他的很多思考是特别带有警惕性的。
我认为这种警惕恰恰是他自己质疑一些什么东西时才会出现的状态,他不光质疑某些被认可的东西,也质疑他自己将要表达的东西。
【关键字:懦弱】
在采访中,李诞不止一次的强调自己的懦弱,不论是对这个世界很快的妥协也好,还是对某些东西飞快的接受,他的安全感让他想把自己放在一个相对于平缓的环境里。
我的疑问是他究竟是怕处理这种变动的复杂,还是懒得去处理这种复杂。因为他给我的感觉始终是防卫性的。在跟许知远的对话上,他有他非常清楚的部分,也有他试图说服别人的部分,而那个试图的部分我相信是他自己都不太坚定的。
在回到谈懦弱本身,我倒不那么看中这个词所表达的意思,因为我在想,什么人会对自己对世界的懦弱的非常介意,一定是那种本身非常不想这样的人。所以,更多时候的懦弱可能不是他本身如何选择,而是这个时代给他的某种规则,让他决定那样去做;而那样去做,恰恰是违背他本心的,违背他对这个世界的最初认知的,所以他难受。
因为难受,又发觉不太好解决,或者是解决的办法太极端,于是就选择了逃避,也就是他所说的懦弱。
当然,我可能解释的也不是他,而是解释了我自己。我是挺喜欢他说的那个中和的意思,就是自己把自己给解释了,你这样去做,然后你就会选择一种你这样去做的理由来说服别人和自己,完成这个过程,自己首先舒服了,别扭不别扭毕竟都不是暂时的事。
人物里写他“锋芒只是偶现,他形容自己是一个没有观点的人,都行,我的价值观就是都可以,都行,真的,都行,都可以,咋都行。他说”。
而我恰恰觉得这种对一切都行的态度,对自己反而会严苛。
这点我就做不到,因为我是那种一般对别人很严苛,对自己很松懈的人。
【关键字:创作】
李诞微博上那些练笔写的小说我都读了,出的书《宇宙超度指南》也看了,《笑场》没看,其实他表达的挺简单的,但是我看的有点玄乎,不知道是不是我没看懂,但很明确的是他创作最厉害的部分是对话,从对话里总能发现一些自己也说不出来是什么的东西,因为说不出来,所以我也就不说了。
我对他的创作是抱有很深的期待的,当然不止于小说,我更喜欢看他写的诗,当然如果他微博上那些零散的几句话也算的话,我都喜欢。
我是觉得那里面有他的世界,然后也有我的世界,可能他写的时候,写的是他的世界,但我看的时候就代入了我自己。我自诩是最早看到他那句人间不值得的一批人,但我脑子里飞快闪过的第一句话就是“他们真的懂你那句人间不值得吗?”
我是认为过度解读一点,而后不久他就两次在微博上解释了这句话。没觉得意外,不管是他现在的角色还是他自己本身,以他那么“谨慎”的做法来看,这些似乎在情理之中。
创作者会有超过常人800倍的感受来接触世界,全方位的打开自己,意味着要全方位的接受好与坏,快乐和痛苦都是加倍的,而正因如此那种刺激或许才是大家不断喜欢创作的原由。
在新一季的《奇葩说》上,他跑去担任了导师,还是自成一派的风格,言语上却始终是保有一些冷静,聪明人的痛苦大概也来于此,太知道什么是能做,什么是不能做,这本身是不是也是一种活出自我的阻力呢?
【我的疑惑】
今天的这篇文章完全是自我狂妄的表现,妄图去揣测另一个人的心理,这个首先是我觉得该道歉的地方,但是不写出来我又觉得难受,于是就这样了。
当然,我也有我的一点困惑,比如人为什么是为别人而活的?比如为什么用对他人的好赖说服自己的行为是正义的?比如他们所说的语言系统究竟是什么?
如果真的有自己的一套语言系统,那么今天的这点思考,或许就是我的吧。
晚安。
(哦,对了,我倒现在都还是挺喜欢许知远的采访,他一点也不像公众说的那样。我是觉得他其实是在用舒适的方式去激活对话,让这个交谈有意义,而在这过程中的所有探究也好,被人嘲笑的无知也好,我觉得那恰恰是他打开世界的方式,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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