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5岁那年,妈妈回了一次她的河南老家,遇见了她当商业局局长的表姐,局长表姐说你在黑龙江那个边疆,离家太远了,要不我给你办回来?
于是,妈妈回来就做我和爸爸的工作。我爸爸是安徽人,自然不想去河南。我妈就来策反我,跟我许诺说,回到河南给我买一辆彩色自行车。我也挺没出息,一辆自行车就能把我收买了。
我爸爸看我也愿意回河南,就同意了。其实更大的可能是那个时候,农场的效益不好了,农场的职工都发不了工资,有个可以去城市的机会,当然应该抓住。
从农场到河南的路途,成了我这辈子最难忘的旅行。
哥哥在哈尔滨已经参加工作,我们的第一站自然是先奔他而去。
哥哥的公司就在离火车站不远的霁虹桥旁边,哥哥带我们去了中央大街和松花江边的防洪纪念塔。我只记得吃了一顿老都一处的饺子,其他的事已经没印象了。
第二站是北京。爸爸的徒弟狼叔是回城的北京知青,他家住在丰台区的一个四合院。我们到了北京就住他家。
记得狼叔带我们去天安门和故宫,说他虽然就在北京住,却是很多年没有来过了。
在故宫,走到珍宝馆,我爸就累了,说没啥好看的,要往回走。可是我还兴致勃勃,不想回。老爸就对我说:“风景再好,你能搬家去?”
我爸这句话,没有打击到我,反而是后来每次到了风景如画的地方,都会想起他这话。忍不住就在心里和他抬杠:是啊,风景再好,也不能搬回家。这就是每次都要出门旅游的理由啊。
从北京到河南那天,是3月16日。我们这一趟旅程,走了半月有余。离开黑龙江的时候还是冰天雪地,到了河南已经是花红柳绿。
我还穿着一双大棉鞋,热啊。所以,到了后的第一件事,是去商场买单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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