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早点下班,回去好好地睡一觉呀!
早上五点半起来,准备骑行去博罗徐田村。紧赶慢赶,七点回来正好上夜班。到第二天早上下班,二十四小时没有合眼啊。
这次骑行路程并不远,单程60公里,但感到比那次去双月湾近百公里还要累,主要是太晒,太赶。回来感觉是还剩半条命。
早稻要成熟啦!早上准备出发时,忽下起一阵雨来。返回屋里等,阳光出来再出发已近八点了。一口气骑了三个小时,十一点到达徐田村。
太阳猛烈呀!见到水就洗脸,不然,感觉脑袋会炸,人会废掉。不知不觉在村子里逛了二三个小时。下午二点返回。
说六点开会,偏偏选择今天,真是钱不多事多。以为可以在开会前赶回来,是我想得太美好了。去时精力总是好的,回来大不相同。又不得不在最晒的时候往回骑。
感觉肚子有一点不适,牵引着疼。原来,中午没吃饭啊,好像忘了。就吃了带的两个桃子,不时吃三五个茘枝,茘枝是在村子里现买的。
越骑越感到身上能量就要消耗殆尽。实在骑不动。来时三个小时不休息,回去要四五个小时,歇息好多次。
博罗大道真长啊!又那么直,从西向东,踩啊踩,骑不到头。324国道上大车多啊,都开得贼快。双向二车道,两辆大车就占满了,只好骑在白线边上六十公分的道上。大车经过时,哐当哐当震动,带着热气灰尘,无处可逃。闷着头好生往前骑。各种车在有限的马路上奔跑,路口,弯道,路况瞬息万变,说险象环生不是夸张。
像我这样,顶着大太阳,午饭也没吃,骑行60公里往返,回来还要熬一个夜班。有谁?我想,找不到了。
徐田村,全村人姓徐,本姓。宗祠门联是一样的:
东海家声(远),南洲世泽(长)。
我是冲着这一层关系,才来的。感觉像是回乡,是走亲访友,是寻根认宗。这一种感觉,不因是不是见过面,是不是认识,而不受影响。感觉是一见如故,是亲人。骨血里流淌着同一样东西,那就是宗门。
进入福田界,徐田村近了。过了两道桥,就到了村口。
村前有一片茘枝园,主人家正在树荫下收摘茘枝。红红的茘枝,挂在枝头,好美呀。垂涎欲滴。新鲜的茘枝,对于外乡人,总带着一种新奇与诱惑。
我便想买一点。其实,这两天我已吃过好几回了。并不是因为特别想吃,出于是本家的茘枝,是现摘的,买一点好趁我的心意。
那几位大哥叔叔姐姐听说我也姓徐,笑着说,那五百年是一家啊,就叫我随便吃。这不过是客套话。我也不会真的随便吃。我说买两斤吧。九元一斤,称了两斤,坐了一会就告辞了。
村口有一家小店,买水喝。又是那样的聊。你们这都姓徐是吗,我也姓徐哦。店女人亲切地说,你茘枝买贵了。说五块,六块,随便挑。我嘴上说无所谓,心里还是有点不痛快。
后来,逛完村子,出村子时,见路边一户人家,院内的茘枝结了真好看。里面那位退休干部模样的,六十开外,穿白衬衫的男人见我拍照,出来笑着跟我说,要不要摘点去吃呀?我说,不用了,我有,刚在村头买的。男人便问我价钱。我如实相告。男人也说贵了,说五块就可以买到。
回来想到这事,或许是村人间相互忌妒才那样说的吧。街市上茘枝早有卖,可我却不知价格。晚上,特意问人,说七块吧。那么,九块是贵了点呀。
并不是计较五块,七块,还是九块。我是感到一种失落。
我对卖茘枝的本家的信任友好,并没有得到相等的回应。我把他们当同门同宗的本家,犹如是来寻亲的,这一种情感,在他们心目中,并没有如我认真。他们并没有像我对他们那样的心意来对我。
也或许,他们以为我是套近乎,好骗得好感,得一点茘枝的便宜,根本不信我说的话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在他们心里并不重要。实际情况是,我们不过是陌生人。他们的客气,完全是应酬,是虚的。
我想到,在异乡碰到同一个省的,因着是老乡,就有一种自然的好感,本来是不熟悉的,感觉距离一下子近了,只因为是老乡。
尤其是初出社会,这种感觉更强更真。后来呢,见惯了,觉得是不是老乡不重要。人与人之间,是不是老乡也没关系。大家是一样的,该怎么着就怎么着。甚至,有意少接触,尽量不发生关系,不发生矛盾。但真的发生矛盾,牵扯上利益,老乡这一点恐怕要先放到一边去。
老乡的关系如此。同门本家的关系也差不多。
我又想到人性上面来。人性是一样的,是一直存在的。就因为我们过于在乎看重,到最后,往往受到它的伤害。伤害,往往都是来自身边的人,亲近的人。这难道不是事实么?
好歹也一把年纪了,几十年的社会,也走过些地方,见过各种形貌的人。那又怎样?可我,为什么还如此幼稚呢?社会的经验,于我好像不存在。我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凡事从情感出发。唉,于这个社会,真的难相融。也难怪,几十年来,我到今天,都感到没有融进大家的队伍里去。
想到这些,就想到一句话:到哪里找我这么傻的人呢!是真话,是实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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