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在人生的关键时刻,我总会做上一个特殊的梦。
这梦,或暗示,或指引,或与现实完全吻合。
16岁那年,因为读书,我借住姑妈家。这天,大姐带着5岁的外甥女来看望姑妈,外甥女与我同睡。
我被一阵噩梦惊醒,全身冷汗。
“小姨小姨,你知道外公去哪儿了吗?”后半夜,外甥女起夜之后,眨巴着眼睛问。
我的心“咯噔”一下。
“是不是上医院了?”
“是不是你二舅结婚那天进医院的?”
“是不是很严重?”
……
我一口气抛给这个五岁的孩子一连串问号,情绪激动。惊得她目瞪口呆,只生生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父亲住院,为了不影响我中考,家人极力隐瞒。
然而,周公给了我一个与现实完全吻合的梦;而且,还派个孩子适时提示。
我最终还是没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他最后的音容,就这样镶嵌在我的梦里。
之后的三十年,父亲一直活在我的梦里。
这梦,成为我几十年来的情感依赖。
高考失利,班里大多数同学选择了复读,最终都上了理想的大学。而我,却选择了远走他乡——打工,成为为数不多的未上大学的同学之一。
不是不想上大学,而是不知道能拿什么上大学。
我曾怯怯地问一位正读大学的同学:“大学一年学费多少?”
“1500”,她答。
我无言。暗地庆幸当初没有选择复读。
然而,这个庆幸,却成了心中永远的痛。
于是,一个尴尬的“考场梦”,萦萦绕绕几十年,挥之不去——
课桌排成排,身边的考生都在奋笔疾书,唯独我,绞尽脑汁却一个也答不上来。旁边,高中班主任拿着戒尺在一旁激喷地敲打着桌角……
我的遥不可及的大学梦,就这样被深深地埋在了心底,永无天日可见。
我是个单亲妈妈,有两个可爱的女儿。2012年2月22日,在这个被谣传为世界末日的年份,我离婚了。因为这个日子,我一度认为自己特别特别的“2”……
离婚这种事谁也不想干,只是我的第六感给了一个梦。
在黑暗的夜里,一个牛头人身的怪物,用铁钳般的魔爪掐住了我的脖子。天旋地转、天昏地暗、天塌地陷、天蹦地裂……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感觉生命就要结束了。我死不打紧,可还有七十多岁的老母,还有两个未成年的女儿。我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消失,我要尽我最大所能保护需要我保护的人,我不能死!我挣扎、我反抗、我拼尽我最后的力气,要把这魔爪拨开……
一秒、二秒、三秒……一分、二分、三分……时间一点点地过去,秒针的一每一次滴答声对我来说都是一次考验。我必须尽快摆脱这份危险,重新呼吸到属于我的新鲜的空气。我不能犹豫,不能放弃,不能就这样任人宰割……
用力、用力、再用力……一、二、三……
终于,我挣脱了魔爪,用尽我吃奶的气力!
我惊醒了,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是噩梦一场。
不久,便得到前夫出轨的消息。
我觉得,我就是影视剧里面每一个离婚闹剧的小丑,而我虽然很“2”,但我不愿做这样的一个小丑,我认为我的生命不该浪费在这样毫无意义的日复一日的吵闹之中,我要脱离这种庸俗的争吵,我要为我的心灵寻找一方净土。
我很快做了决定,于是,我成为两个女儿的单亲妈妈。
都说父爱如山。我虽一介女流,但我坚信我能给她们同样如山的母爱。女人只要不甘示弱,就不会是弱者。
我想,所谓的梦境,也只是人对于未知的、未来的世界的一种期许。我的人生,主宰者始终应该是我自己,不应被任何虚无的梦境所牵引,更不应该被所谓的“世界末日”所左右。
每个人,只要挺直了脊梁,任何外在的因素都无法打倒。
在“世界末日”的年份里,这个特别特别“2”的日子,变成了我的涅槃重生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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