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要是放弃就输了
章前话：以为输了全世界，以为再没有资格爱你，其实那只不过是一场多年以后微不足道的比赛。
第十三章、比赛输了，可是也没有谁放弃
文/宣闫心
锣鼓喧天，呼声不断，比赛仍在继续，在舒天造的一再坚持下，闪小扣不得不换装、热身、上场。
赛场的另一边，芷江边上，不明事理的路人一脸淡然，他们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看客和过客；获胜心切的对手一脸鄙夷，他们对“艇王”充斥着强烈的渴望；秦楠的粉丝们一脸狰狞，他们巴不得替补选手闪小扣丑态出尽，他们认为他是故意赛前打伤秦楠，只是为了能够上场比赛。
“天芷，加油！天芷，加油！”天芷拉拉队依旧卖力地呼喊着。而沙沙一直静静伫立一旁，双手紧紧地抓住留夏的胳膊，神情凝重地眺望远方，显得十分紧张。
这时看来，留夏和沙沙多天前未解释的隔阂太苍白无力。留夏回握住沙沙的手，双目跟随着沙沙的目光，一同聚焦在远方比赛的起点。
“3、2、1，boom……”一声枪响，大家的眼神随着芷江上的参赛皮艇飞速向前。
只是这时，不会有人注意到，一直站立在围观群众外围的舒天造突然两腿一软，瘫坐了在地上。而站在前排的我，就在回头那么一瞬，恰巧看见了这一幕。我慌乱地穿过人群，跑了过去。
“你怎么了？”我一边急忙蹲下身去搀扶他，一边故作镇定地问。
“没事。”他推开我的手轻描淡写地说，转身却吃力地爬起来。
“那没事倒什么倒？”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然不自觉地阴阳怪调起来。
“真没事，你怎么过……”他不似以前的孤傲俊容，反而满脸笑容，一双星星眼，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可话还没有说完，刚刚站起来的他一个踉跄又要瘫倒的样子，我急忙上前扶住他的胳膊。他这才勉强站稳。
“能不能别老瞎逞能！”我低头看他的脚，示意要他向前走两步，“还能不能走？我带你去医务室?”
良久没有回应，我抬起头来，正好与他的眼神交汇。他略微低头，直直地盯着我，面上不再有先前那般，强装的灿烂笑颜，就是这透着寒意的面容和热情似火的双目。那种冰山里的炙热这么熟悉，只是好久未再见。
我脸颊烫烧，一时慌神，不知所措，慌乱间放开了双手，后退了两步。我慌什么？我害怕什么？我心虚什么？我不停地质问着自己。
“小心！”眼看舒天造在正要跌倒之际，被身后的一双大手又扶住了。是余生，他送闪小扣上了皮划艇之后，特意过来找我。余生转眼看向我，接着说：“叶子，你怎么跑这里来了，留夏和沙沙要我来找你。”
瞎说什么“大实话”，我在心里想，刚才留夏明明看见我跑过来了，还用叫你来找？“余生，你带他去下医……”
“不用了！”舒天造打断了我的话。她推开了余生的手，一瘸一瘸地转身离开。
没有一丝的停顿和迟疑，那个透着寒意的背影就这样慢慢地消失在人流里。这么冰冷，这才是那个我曾熟悉的舒天造。
“你去找沙沙和留夏吧，我送他去医务室。”余生迟疑了一会对我说完之后，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除了留夏和沙沙，并没有人知道，我的那段过去就是舒天造。我嘱咐她俩保密，包括对余生和闪小扣。但，我想也许余生知道了。他追上前去是出于对同班新同学的照顾？还是还有其他原因？
比赛场上，闪小扣一改往日精灵古怪邻家男孩的模样，他奋力地舞动着双臂，时而发出嘶吼的喊叫声，时而带动着整个队伍，整齐归一地呼喊着气势恢宏的口号。那是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闪小扣，是那样坚定和挺拔，简直帅呆了。
芷江岸边上的沙沙看呆了，忘了呼喊，双手捂嘴，满脸的震惊和抑制不住的欢喜。
最终，天芷一中代表队惜败雾县一中代表队，获得亚军，遗憾未能卫冕“艇王”。
纵观各校代表队实力来，雾县一中确是有备而来，反而是天芷一中，由于两年的“艇王”荣誉，近一年的训练越发松懈，强度确实大不如从前。再加上小扣闹出来这档子事……
也正是因为小扣闹出来了这档子事，所有的人理所应当地将失败的所有原因归咎小扣。如果不是因为他打伤秦楠，天芷就不会丢掉冠军。更有甚者直接谣传因为闪小扣不甘这么久以来只是一个替补，所以故意打伤秦楠，以求上场比赛的机会。
对于学校领导而言，校皮划艇未能卫冕冠军确是一件遗憾的事情，但是他们看重的还是学校的风气。类似闪小扣这种当众大家斗殴的事件，若是平时本就会严肃处理，更何况是现在这种闹得全校人尽皆知的情况。
聚餐宴上，气氛莫名压抑。
参加聚餐的是皮划艇队和拉拉队的成员。留夏有事先回家了，按理说我和余生也不应该在这里，但是沙沙要我作陪，小扣要余生作陪，我俩又怕她俩出什么事，所以就一同来了。
“来，大家先一起举杯走一个！”没想到是舒天造第一个打破了沉寂。他坐在我的对面，眼前的这个他又是一副油嘴滑舌的腔调，那个暗黑冷酷的他好像又不见了。
“对不起！”正值大家举杯之际，闪小扣猛的一起身，端着一瓶酒，对大家说，“是我不好，是我太冲动了！我只顾个人情感，不考虑大局！我自罚！”
突然整个屋子都安静了，只剩下小扣咕噜咕噜喝酒的声音。所有人都震惊了，大家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看着他吹完了一瓶又一瓶。
直到喝完第三瓶，小扣望向坐在我旁边的沙沙。沙沙一直低着头看桌子下，什么也没有说，出乎平常的平静，但是只有我知道，她的手紧紧地抓住我的手，直冒冷汗。
小扣看了一眼之后，立即收回了眼神，将手中的空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只听见嘭呲一声，他又接着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大家的努力，但是我不会向秦楠道歉，永远也不会！”
说完，小扣转身离去。我另一边的余生赶紧追了出去。
沙沙仍然呆呆地坐在我旁边，一动也不动，只是手握地更加紧了。突然，她用小到只有我俩听得见的声音说：“要是闪小扣被开除了，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余生他们会想办法的！”我另一只手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这时，舒天造又站起来说：“这一次输了比赛，大家都不开心，但是最不开心和深深自责的人一定是闪小扣。他的为人，我相信大家在集训的时候都有目共睹。对于许多莫须有的谣传我相信大家心里肯定有数。大家肯定都看得到，关于比赛，闪小扣已经拼命了，至于结果，那是大家平时训练不刻苦共同导致的，是男人就不要不承认，就算秦楠队长没有受伤，也不一定拿得下‘艇王’，我们怪不了任何人。因为打架，闪小扣很有可能会对开除了，所有，关于谣言，请在座的各位帮助他一起澄清，谢谢大家！”
说完舒天造也追了出去。过了许久，我收到了余生的信息：你带着沙沙来“老地方”，余生说他有话对沙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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