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都会做梦,这点我是肯定的。哪怕只是时长半小时的午休,哪怕只是疲乏过度趴在桌子上十几分钟的小憩。
有的梦醒来便忘却了,只隐约记得某种梦里有过的感觉;但大多数的梦,我都是记得真切的。舍友已经习惯了我每天都已“我又做了个奇怪的梦……”为开场白来向她讲述我的梦,只是梦里的场景太过零散也太过杂乱,纵然那番情景依然在记忆里回旋,也无法在醒来之后将那梦讲得清晰且合乎情理。
所以每次我讲完时舍友总是不甚理解,以至于我再欲向她说起我的梦时她会选择自动屏蔽,然后对我说:“你天天做梦,肯定是病了!”
我想过多次我为何会如此频繁地做梦,只是思来想去这么些年都不曾得到答案。有人说心思细腻的人会常常做梦,也有人说日有所思夜才所梦。我不知这里的“思”是指心中的念想或渴望还是对于生活的感触太多而产生的所思所想,我想应该都有吧。
梦中,有过想念良久的人,有过期盼已久的事;有错过后的重逢,有遗憾后的圆满;有孤独太久的灵魂被拥抱的温暖,有无法言明的心意被知晓的羞怯与坦然……这些该都是我梦里美好的幻境,也该都被赋予了“日思夜梦”的理论,只是梦醒过后的我大都有些怅然,也会在梦醒后再闭上眼睛重温那些我不愿走出的片段。
我会留恋梦中的纯粹与温暖,宁愿长久地停留在梦里不愿那么快地醒来。
我想梦的美好之处就在于它可以帮我们实现种种我们幻想过多次的场景,迈开被现实困住的脚步去往那些我们期许已久的地方;而梦的遗憾之处亦在于它只是一场场的幻景,只是停留时间太过短暂的温暖。
梦中所有的美好与期盼不论我有多么的不舍都会在我有意识的那一刻无情的走远。
我想“日思夜梦”的理论也并不适用于所有,因为梦中也出现过太多从未挂念或接近陌生的人,他们在我的梦中来了又走,留下了或深或浅的印记,让我在日后某个特定的瞬间会突然记起,知道那人那事那种心境是在我的梦中出现过的,这种感觉是很奇妙的。
其实我的梦大都是没有缘由的。
有时会有多个梦境的重叠与交织,自觉已经醒来但却依然在梦里;梦中有梦,半梦半醒……待真正醒来后记忆会有那么几秒钟的停滞,确定自己已走出那个梦时或会庆幸或会失落,庆幸那还好是梦,失落那只是个梦。有时会在清醒后仔细回忆梦中的人和场景,会发觉有太多是熟悉的,像是经历过一样,但回首之前十几年的岁月却又不曾能够搜寻到关于那份似曾相识的任何有关的片段。我想,这份熟悉该是来自于梦里,不同时间的梦有的时候或许也会是相通的。
我醒,梦止;我睡,梦续。在梦里也会有一个完整的故事。
只是有梦的睡眠常常是不踏实的。我曾经多次渴望一段无梦的睡眠,只愿可以睡得踏实安稳,不被任何情绪与事物所惊扰,奈何我的期盼从来都不曾如愿。这些年来我一直都睡着有梦的觉,过着有梦的生活,继续着有梦的故事,或者说是继续着梦里的故事,哪怕断断续续,哪怕不甚真切,哪怕故事里从来都只有一个虚幻的我和我所幻想的一切……慢慢的,我开始释然,不再刻意渴求无梦的安稳,也不再去抵触有梦的睡眠。
可能,于我而言一份特殊的礼物,也许梦里,是我的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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