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条无人的小径上,跌跌撞撞走过来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看起来大约50多岁,中等身高,但是瘦瘦的,棕色的头发油光锃亮,他行色匆匆,而且走路踉踉跄跄的,在无人的黑夜中很难看清他此刻的面部表情,但从他摇摇晃晃的动作可以推断出此刻的他似乎很难受。
夜晚的旺达尔山非常的清冷,这是一座孤零零的死火山,挨着一条狭长的裂谷。这边似乎很少有人往来,在山谷的地方有一家破旧的制糖厂,那里从未对人开发,即便是本地人都知道那里“不详”。
这是9月份的晚上,风比较凉快,如果在山间行走会觉得非常的舒畅,此时是晚上,月光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几颗零散的星星挂在空中,男人当然没有办法停下来欣赏这副美景,事实上他此刻非常地痛苦。
这个男人在制糖厂上班,其实制糖不过是一个幌子,里面其实是一间生物实验室,他在里面做分析员。
时间回到当天早上八点,他同往常一样对一些猩猩做化学实验,事实上这种做法在国际上都是违规的、不被允许的,但是这个地方没人管,是个机密,财大气粗的A国在这里设置秘密实验室,并且用制糖厂作为掩护,任何试图靠近的人都会在第一时间被杀死,这也是为什么当地人称之为“不详”。凡是靠近过的人都没有再回来。
他今天检查动物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异常,很多生物死掉了,没有死掉的都好像染上了什么病,一蹶不振。他把这些记录下来,然后抽取了相关的血液进行分析,在试验中,他发现了一些东西,是一种以前没有的分析结构,他把它们放大到150000倍,他发现这种物质只有一些简单的DNA与蛋白质,没有细胞结构,这是一种病毒。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通过进一步比对这种病毒同此前的冠状病毒有很大的差别,它们更小,在空气中存活的时间更长。
起初他以为自己的防护工作做得很好,但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发现自己防护服的左腿那边有一个细微的漏洞。他心里一惊,想着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吧。
等到临近傍晚的时候,他的身体开始感到不适了,起先是感到轻微的头疼,但是过了半个小时眼珠子也痛起来了,紧接着是太阳穴,疼痛像是在脑袋里盘旋,但他还是故作镇定,如果被人发现,那很有可能会被当场处决。
他起身准备离开,回到山下自己的安全房去。他跟同事做了交接班,然后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当他离自己的安全房还有三公里路的时候,他彻底撑不住了,他的四肢和背部都开始剧烈的疼痛,他趴在地上,四肢扭曲到一起,像被恶灵附身了一样,在地上扭打。他感觉胃里面有什么东西要喷涌出来,眼珠子也要弹射出来了,他疯狂的呕吐,起先吐出来的还是中午的饭菜,紧接着就是胃酸,然后就是血液,胃部已经破裂了,他奄奄一息,面部的神经扭在一块,看起来非常的狰狞。
他呆呆地躺在地上,眼珠子还窝在眼眶里,但是已经是血红色了,面部非常的冷漠,黄焦焦的皮肤像是被火烤过一样,身上有红色的斑疹,他越来越像一具僵尸了。他的身体随后又不自觉地抖动了几下,犹如一只离开水的大虾,在干涸的土地上挣扎了几秒,然后彻底失去生命体征。
男人的尸体在第二天被同伴发现,那名同伴看到之后,惊得瞳孔放大,他赶忙捂住嘴巴和鼻子,屏住呼吸......专业直觉告诉他,末日就要来了。
军方很快就封锁了整座旺达尔山,所有人都穿着防护服在山林中搜寻,所有可疑的生命都将被立刻处死。
“都封住了吗?”阿斯顿将军说。
“连飞鸟都飞不出。”希尔说道。
“很好。”阿斯顿冷冷地说道,“现在请你们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实验室的负责人是阿西巴博士,他清了清嗓子:“这个......这个......好像是一种病毒,第一个死去的人叫高尔,是实验室的一个分析员,之后发现他尸体的是另一个分析员贝克,当然他也感染了,而且死掉了,从感染到死亡只过了9个小时......”
阿斯顿听了之后操起桌子上的玻璃水杯就向阿西巴博士头上砸去,“混账!”他骂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居然会犯这种低级的防护错误!现在人死在外面,如果不及时处理,危害扩大,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阿西巴的头正在流血,他趴在地上,身体正在不停地抽搐。
“对病毒了解多少?”阿斯顿问道。
“据我们现在的研究,此类病毒能通过空气传播,并且存活性极强,在没有宿主的情况下可以存活4个小时,但是它有一个不是优点的优点,就是它因为杀伤力太强,所以短期内无法实现大规模扩张,只要封锁住旺达尔山,消灭所有的生物,基本上就能解除警报。”分析员凯尔说道。
“军方已经封锁了旺达尔山,并且开始清理外围的生物,现在的重点核心是实验室,你们必须拿出方案,如何才能确保万无一失。我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思考时间,如果没有想出办法,你们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陪葬。”阿斯顿冷冷地说道,随后就离开了,回到了自己的驻地。
整个制糖厂外面现在都是军方的士兵,他们穿着防护服时刻在周边警戒。
阿西巴博士把所有分析员召集过来开会,商讨对策。
这是一种新型冠状病毒,一旦感染至多只有9个小时的生命时间。起初它们寄存在宿主体内,附着在淋巴细胞上面逃过人体的免疫系统,然后开始在体内迅速繁殖。危险病毒在宿主体内增殖时,病毒粒子会渗透进入身体从大脑到皮肤的每一个部分。病毒经历了“极度扩增”。这可不是普通感冒之类的东西。极度扩增到最高峰,一滴眼药水大小的患者血液内就有数以亿计的病毒粒子。换句话说,占领宿主躯体的生物体正企图将宿主转化成它本身。
病人起先是感觉到头痛,然后是眼睛,再逐渐蔓延至全身,眼睛会疼痛得血管炸裂,所以眼睛是猩红色的。身体各处的毛细血管都会炸裂,红斑会慢慢扩散到全身,接下来头部会变成铁青色,那是大量的淤血堆积在皮下组织里面。面部肌肉在下垂,结缔组织在消融,一张脸像是挂在底下的骨头上,仿佛面部正在逐渐脱离颅骨。
之后病情 就会进入第三个阶段,病人会呕吐不止,即便胃早已经空了,但还是会吐出很多的液体,也就是“黑色呕吐物”。黑色呕吐物并不完全是黑的,液体有两种颜色:犹如沥青的黑色颗粒混在鲜红色的动脉血里。这是内出血,气味仿佛屠宰场。黑色呕吐物满载病毒,感染性极强,高度致命。
最后病人会显得很僵硬,他的血液正在凝结:血流载着血液凝块,凝块在身体各处淤积:肝脏、肾脏、肺部、双手、双脚、大脑里全塞满了凝固的血块。简而言之,他的整个身体都在“中风”。凝块在肠平滑肌内堆积,切断了肠子的供血。肠平滑肌逐渐坏死,肠子开始变黑。他不再能完全感觉到疼痛了,因为在大脑内堆积的血液凝块正在阻断血流。然后就迎来了死亡,是的,就是这样痛苦的死去了。
实验室里没有人能提出切实可行的方案,因为最好的方案就是彻底把这里的所有人和物都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明白自己的死期到了。
阿斯顿对希尔说道:“两个小时之后开始执行K计划,里面的那群人一个都不要留,我需要你带队进去执行这个命令。”
“YSE,sir!”希尔说道。
两个小时之后,所有实验室人员都被赶回了实验室,然后军方开始了清理工作,首先是所有的动物和人都要进行火化,那些分析员和阿西巴被火焰枪团团围住,炽烈的火焰把他们吞没了,连同悲痛的嚎叫。处理完之后,还需要进行彻底的消毒。在对实验室进行封锁之后,工作人员带着39个电煎锅进入,通电之后在上面撒上一些白色的晶体粉末,这种晶体会在高温下融化并释放出大量的甲醛,充满整座实验室的任何一个角落。
三天之后,整座实验室里面从生物到微生物,一切都被杀死了。
紧接着,军方撤出旺达尔山,然后一把火点燃了森林的枯木,一场森林大火熊熊燃烧,把方圆10公里之内所有的动植物全部都消灭掉了。
看着漫山的火光,阿斯顿的嘴角露出了冷酷的微笑,只见他端起酒杯,在柔和的灯光下品尝着美味的红酒。
危机似乎已经解除了,虽然损失巨大,但全人类的生命被拯救了,阿斯顿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大英雄,他值得被全人类铭记,他沉陷在自己的白日梦中无法自拔,以至于忽略了希尔的异常。
希尔回到自己的安全屋,只见一滴鼻血滴落下来。
“哦,F***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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