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何以能打动人?也许我们都没有想过。
先讲关于电影的事。电影《同桌的你》悲剧结尾,给人留下的无限的感慨。像同类型题材的校园青春爱情电影,《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同样都是悲剧结尾的。这些能打动我们,在我们身上赚取票房和眼泪的事实,表明悲剧似乎是万应锭。那是由于悲剧往往深刻,比较喜剧来讲更容易打动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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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这个东西,是近百年才发展的产物,尽管它的表现不是局限于文字图画,但是我还是把它当做是文学的延伸,特别是小说的延伸。电影的叙事方法和小说的叙事手法基本是一致的,倒叙、插叙、夹叙、照应,都可以有。和电影的情节一样,小说里的悲剧也同样能打动人。比如;萧峰打死阿朱的悲剧,保尔和安东妮车站相遇的悲剧。这些悲剧,要么是促使我们对回忆的重复,要么是体现出自己当下的生活状态的不满,要么是对以后憧憬的一个搓杀,这些都能带动我们的神经,能升华我们的感情。就我们自己来讲,是不希望悲剧产生的,但是,越是悲剧的情节,我们越是能为之落泪。这个现象有些奇怪,我们的情感在悲剧的得与失上面产生了巨大的落差,甚至可以说的完全对立的。我们对悲剧,产生的是一定的同情,却获得的是自己一时的宽娱。我们无法理解自己为何有这样怪怪的情感。实际上,这样的感情是因为我们的同情心加上我们真的悲剧是虚构的,从而得到了一时的宽娱,这样感情的掺合,构成了一种适度的忧愁和使我欢喜痛苦的眼泪。如果有一部剧是使我们忘记了它是虚构的,而使得剧情压倒了虚构的宽慰,则是成功的剧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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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是对现实的模仿,而模仿又使人们能够更容易接受,因为人们对悲剧的认识往往都加以合理的考察,认为这个悲剧是正确的(事物发展的正确,而不是事物本身的正确)。另外,悲剧的大量产生也有着另一个原因。悲剧的创作者,不可能就是悲剧里面的经历者。这里从另外一种文学体裁——诗歌加以说明。孔子说:“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说诗可以怨,是可以用来写悲恸的。而悲伤的诗歌又比较好写,至少是比较欢愉的诗歌好写。韩愈在《荆潭唱和诗序》里说过:“欢愉之辞难工,而穷苦之音易好也。”说的是写喜剧不好写,写悲伤的句子就好写出来。辛弃疾也认为写悲剧的时候产生的感情往往是不知道悲剧的时候,他写的这首《丑奴儿》里:“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如今识的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不识愁,不知愁的人,更容易惹愁,更容易写愁。这首词很是恰当的表述了我们大多数没有真正经历过愁的人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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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易写,所以多产,故而悲剧如同打包的腊肠,任你随时享用。可悲剧也是假货,只是可我们宁可相信它是真的,而希望剧情是假的。研究《红楼梦》的人都知道,曹雪芹在《红楼梦》里面说这本书写的事情是假的,可是研究的人都认为这是写他自己的,是真的。悲剧的宽娱也就在这里,“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个故事随时都是让我们乐笑的。面对一切的故事,假的又怎样?总之,人的感情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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