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王屋山（四）：灵山

事实证明，再待一天的决定伟大而正确。

上午到栈道处遛跶，在水帘洞小坐。下午去灵山顶。从王母洞绕弯顺着羊肠人迹向上，约半个小时就到了洞天门。这个洞穴虽不十分阔大，但里面枝蔓丛生四通八达。每个支洞里都供有神像。其中一个支洞如隧道一般通向山体另一侧。往上是更加陡峭与惊险的路程。不要说攀岩，就是一般的土路也需要从直立行走退化到四肢并用。总要行走在悬崖边缘，身体平衡性差和恐高的人估计彻底没戏。

快到登顶的时候，踩在山脊上突然看到远处波澜壮阔的绝壁山脉，心瞬间被震撼了。于是找块稍微平整的岩石，枕个矿泉水瓶，眯着眼看头顶盘旋的飞鸟，闭上眼则做起专属自己的山河大梦。

远处时有人经过。中原一带的民间信仰源远流长，远甚于佛道两教。他们信奉各自的仙师，并为之在各个山头奔走。在行话里这叫“走功”。隔三差五，他们就必须出门，且经常举家而动。到重大节日前，漫山遍野都是走功人。

因为他们与仙师之间的沟通过于频繁和明显，常被名门正派耻笑，且被归入外道和附体大仙儿一类。但这本身就是个正复为奇善复为妖的年代，具体怎样恐怕只有灵山夜空的北斗星知道。

几次起身又几次躺下。到山顶又继续享受这融在阳光山川里的惬意。在身下不远的绝壁上，镌刻着“第一洞天”的字迹。这个㓊天如归隐王者，不动声色，其貌不扬。

　　　　　　　　　　　　　　　　　　　　　　2016.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