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初入学的我,看到铁中的一切都是新鲜而又好奇的,那宽阔的校园,整齐的校舍,还有那校舍间一颗颗挺拔的白杨树。即便是校园外西边那平坦操场,宽广的环形跑道,和跑道上跑动的学生们都让我激动不已。特别是操作西边有一片小树林,那郁郁葱葱的绿色显得那样的幽静和安宁,真是个背书学习的一个好去处,后来才知道,那片小树林,经常发生着许多动人的爱情故事,是懵懂的少男少女探索爱情的伊甸园。
我对未知的好奇和巨大热情,是完全出于不知餍足的求知欲,这样强烈的好奇心,几近于对食物的追求。
夏娃对伊甸园中生命之树、潘多拉对那个装有未知的盒子,都是出于好奇,才产生了许多人世间的传说和美好。
铁中也有像我这样对外界了解几近小白的学生,他们看到铁中伙房那高高的烟囱,感到震惊,心中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好高啊。这种惊叹足于和当时村里修建的扬水站那高高的石渠相媲美。
在这里让我觉察到外面原来那么大,那么多新奇百怪的东西,那时我的心中就种下了对外面世界的相往和憧憬种子,只等着着合适的养分和适宜温度了。这可能是我那时心中的诗与远方。
让我好奇的不仅是铁中校园,还有校园内的各种设施,我被铁中的图书馆征服了。啊,这得多少书啊,看着整整一间教室里放在木头书架上的书。还有一名中年女老师负责管理,后来才知道那是赵海英校长的家属。从那时起,我心中就有一个梦想,我要读尽天下的书。现在想来,有点可笑。
在《庄子.秋水》中:“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想来那时的我,也就是一个独陋寡闻的癞蛤蟆和小虫子罢了。
后来在铁中,我经常去图书馆借书,铁中的图书馆,每个学生每周最多只能借一本书。每周只能借一本书,本就是防止学生借阅太频,影响学习。但每周一本书,怎么能读尽天下书呢,我为此很苦恼,不过我邻桌一个叫王幂生的同学,也很爱看书,他借的书完全帮我解决了每周只读一本书的尴尬。
王幂生不仅学习很好,情商也很高,和老师处理的关系很融洽,别的同学一周只能借一本书,他却可以多借,人与人之间是有很大差别的。
在铁中,我读过很多书,最早是看一些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题材的小说,如《敌后武工队》,冯德英的《苦菜花》、《迎春花》和《山菊花》及杜鹏程的《保卫延安》,后来这方面看得少了,我喜欢历史,学校历史方面的题材的小说不多,当时很想看《三国演义》一直没有找到,也就作罢,只得看了姚学艮的《李自成》。再后来我看了巴金的激流三部曲《家》、《春》和《秋》。其他什么的小说也看不少,也忘却了不少。
来到铁中上的第一节讲就是数学课,一个身材削瘦,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的年轻老师来到了我们班中,他就是数学老师乔亮,高一数学第一章为集合,在讲解集合时,经常会引用“三十二班是一个集合”,下课后,栗志和经常会学着乔老师说这句话,惟妙惟肖。
我只是一只爬到了井口边的蛤蟆,看到的天空已是不一样的天空。
在铁中上学初期,我要么是比较初中和高中老师的讲课特征,要么是走在比较的路上。
王扩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他的化学教的很有特色,具有很强烈的感染力,娓娓动听。听他的课就如战士听到进军的号声和战鼓擂响的跃之声,让你体会到学习中的金戈铁马。而初中化学老师叫李九思,也是我的班主任,他讲课感觉就你小溪流水,微波不惊。就像是诉说着家事的母亲,润物无声,两位老师都善长对重点和难点的把握,但王老师对知识点的处理更具有独到的特点,他们的音容一直记在我心里,原他们安息。
我好像一个口中含着糖块,眼睛还盯着盘中其他糖块的小孩,贪婪地接受着周围传递给我的信息,一时也忘却了初来时的焦虑和忧心。
铁中晚自习别具特色,这也许是时代特色,每个晚上八点半后,晚自己结束的铃声响起后,教室里的每个同学不约而同地将放在窗台上的煤油灯放到了自己的桌子上,此时,教室里的电灯也熄灭了,嚓嚓的擦火柴声音响了起来,煤油灯火苗将教室染成了深黄色,斑驳的阴影在教室周边和窗口的玻璃上晃动,远远看去,铁中就像大海中的飘泊的小船,显露出渔火点点。
煤油灯映衬的教室忽明忽暗,袅袅的青烟向上扩散,在教室内的上空形成了灰蓝色的烟雾,随着空气的流动逐步从教室敞开的门中悠忽悠忽地飞了出去,浓烈的气味,远处就可以闻到。
铁中教学好风气,电灯油灯全用起。不管你是男和女,上完自习长胡须。对着墙角吐口痰,里面全是黑团团。这首打油诗道出了学生上完自习的状态,男女生在自习学习中,随着呼吸,黑色的烟煤被吸入到气管,也被挂在少年少女那充满绒毛的嘴唇上。
夜晚十点过后,同学们开始断断断断续续地离开了教室,当最后一盏灯熄灭后,铁中与我们梦中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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