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气躁,感觉自己像一挂被点燃的爆竹,随时都有粉身碎骨的可能。
闺女回来一个多周,我的生物钟完全紊乱了,她晚睡晚起,完全不是我想象中的考研状态。我晚上11点放下手机,努力酝酿睡意时,她还在客厅炸薯条炸鸡块吃吃喝喝,或者在卫生间乒乒乓乓洁面做面膜捯饬她的脸。
我的睡眠极脆弱,过了半夜12点就很难再入睡。某天晚上,我的思绪刚刚飘远就要沉入梦境时,被她的声音吵醒,直到凌晨3点,我再也无法入睡,想到第二天还要受着缺觉的煎熬上班,怒气就像翻滚的海浪一样,层层高涨。
第二天,我对室友老王说,失眠的滋味你能体会吗?狂躁烦乱崩溃都不足形容,如果当时手头有刀,我也许会情绪过激杀人。
室友坏笑说:知道我为啥经常半躺着努力不合眼吗?睡在你身边风险太大,我得随时提防。
想想也真难为老王,每次我失眠,他怕自己睡着了,就靠床头半躺着给我按摩头皮助眠。
闺女撒娇说,她回来后我还没陪她玩过。她所说的玩,是跟我同睡,享受妈妈的全身挠痒痒服务。听我描述我失眠时的不可控情绪后,她说:算了算了,别挠着痒痒怒气上来了,一冲动把我掐死,养我这么大也不容易。
今天下午3点,因故提前回到家,先看了一眼玄关处的鞋。心情很复杂,无比希望闺女的鞋不在,却又有那么一丝念头希望鞋还在,我就有理由借机“告诫”她一番。
不止鞋在,扫一眼床,闺女卷着被子睡得正香。我强压怒火把她喊醒,她愣里愣怔,片刻就意识到自己成了被逮住的小偷。她委屈巴巴地先发制人:头疼死了,头疼死了。
我知道我又失败了,作为一个母亲,怎能在孩子头疼时还嫌她不学习呢?于是,对她的不满,只能先攒在肚子里继续发酵。
哪有要去自习室备研的考生,早上九点还没出门,中午不到十二点到家,下午三点半还坐在家里的马桶上的呢?
这几天,我不是没旁敲侧击过,她说,高考时多少同学早起晚睡,不照样考不着分?每个人的节奏都不同。
言外之意我听明白了:她当年没早起一分钟,不照样上了还算不错的大学?我似乎没理由再说啥,可等到她考研失败痛哭流涕时再说还有用吗?
这几天烦躁,还有一个原因是办公室的空调从上周就坏了。同事都说,每次路过我们屋门口,都能感觉到一股热浪涌来。
盼星星盼月亮,今天维修人员终于来了,打开室外机看了看,说该淘汰了,没有再修的必要。
换新的?脸没那么大,领导屋里的坏了,还是从闲置的办公室拆了旧机移过去的呢。单位的政策,大家都心照不宣,那就是能修不换。
更换压缩机?那么花了大价钱后,其它的件再坏怎么办?维修人员给出一个折中的方案,用换压缩机的钱换一台二手空调。
战战兢兢请示领导,总算同意,赶紧钉钉申请,办公室再三嘱咐,一定要写维修压缩机昂,不能出现“买”字。唉,什么事,用接近换新机的价钱,换一台二手机,然后申请单上却是维修压缩机。
希望明天就能吹上冷风,希望冷风能赶走我所有的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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