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前后,我在写新闻评论的同时,开始琢磨写点其他的。家常散文虽然仍在写,但并不想多写,一方面不喜欢过于家常里短,怕写到身边人引起不必要的联想甚至误会,另一方面总觉得写多了会把自己的手脚框住,想拓展一下思路。
这个时候写啥呢?还是随笔小品文吧,题材比较宽泛。这方面,韩寒对我有点启发。
我对韩寒的文字本身,并没有什么兴趣。但是,看到他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时写“杯中窥人”的事,很受触动很受启发。突然觉得,有时候思维发散一点,好象什么都可以写、什么都可以敷衍成篇嘛。于是我开始训练自己“指哪打哪”,看到什么想到什么,稍有火花就逼得自己必须成文,东扯西扯也必须要敷衍成篇,而且要努力发表并且略有可观之处。所谓可观之处,就是努力让一篇小作文里,至少有一段文字让人觉得还行,就象诗里的“诗眼”一样。哪怕没有一段,起码也得有一句吧?不然,这篇小作文有什么意思呢?哪怕这篇小作文里抖了一个包袱,能让人开心一点,那对读者也是个贡献。
比如我写过一篇《超市》,就是因为有一次逛街看到某个旅行社发出来的广告,居然写着“学生包车游超市”的项目,还有路边再小的店也敢挂个超市牌子——那得是多大的底气才能自称“超级市场”啊。诸如此类,似乎有那么一点让人会心一笑的东西在,足以成文。
还有一次跟同事吃酸菜鱼。第一次吃,觉得味道很不错。回来逼自己敷衍成篇,但实在没啥好写啊,太平淡了自己也写不下去,于是就瞎编了一个诸葛亮请刘备吃酸菜鱼的故事,编完了篇幅也差不多有千字了,才收尾。结尾时我特地说明,这故事当然是我胡说八道瞎编的,一道美食如果足够美,根本不需要故事陪衬——大概就这意思。
文章很快发表了,估计是2005年前。好玩的是,那家酸菜鱼店把这文章剪下来,复印放大两份,一份做成类似现在的“一拉得”招牌放门口,一个小一点放镜框里挂墙上。我那个天啊,笑死我。同事说你下次再去,要求打折。我下次是去了好几次,也看到复印件了,但没好意思要求打折。现在那店还在,也许下次可以看看那镜框有没取下来——如果还挂着,反正现在脸皮厚了,可以要求打折了。
类似的文章,最初大部分发表在《京江晚报》的副刊“江花”,少部分发表在《镇江日报》“文化周刊”或“周末特刊”之类,好象党报副刊不太接受过于随性的文章,这也算是个经验。不过,发在《镇江日报》的那部分文章,还延伸出了另一个重要的结果,留待后面有空再细说。
这样“指哪打哪”自我强制训练的结果,还是极有好处的。既发了稿子,也逼得自己的文字尽量有趣一些,还锻炼自己东扯西扯有机组合素材的能力。当然那些文字看上去比较随性,所以感谢《京江晚报》的沈春来编辑,大量类似的文章发在他手下。真要说起来,陆渭南、沈春来期间的“江花”副刊,是我练笔走向相对成熟的重要园地。大概想想,那是2001至2006年之间的事。
题外记上一笔:至今还保持着一张稿费单,2018年10月17日B4版,“江花”。稿费40元,彼时的千字文价格。这个时间段,我已经走过了练笔时期,因为工作原因已经事实上停笔,这单子可能是《京江晚报》最后一次给我发稿,发的是啥不知道。希望以后恢复起来,能再续前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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