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大上海迎来了炎热的夏季,酷热的空气悄悄地感触着人们的身体,人们吓得躲在室内,不敢出来。我正走在去教室的路上,缓慢而平静的走着,任其汗流浃背。树林里,蝉已经热到不行了,愤怒地叫喊着,让人焦躁不安。
中午,炽热的太阳把云彩赶走,独自享受一整天给人们温暖而带来的快感,欣慰地看着在操场跑步的那个男人。我盯着那个光膀子男人的背影,看了几秒钟,就走了。暑假学校里人很少,身边的人都不在。没有人和我聊天。这段时间,我只能自己和自己聊天,一个人玩游戏,到半夜才回宿舍,每当这个时候都会很失落,很无力。晚上不想睡觉,想让寂夜多陪我一会儿。我不知道我是如何走到教室的,不知怎的,水杯里的水还是热的。
到了傍晚,我还是出来走走吧。天空又灰又红,太阳在今天最后存在的一小时里挣扎着,释放着热量。我走在林荫道上,路上跑步的人越来越多,我低着头想要不要跟朋友打个电话聊聊?不禁想起了阿雯,但又觉得这样不好,为什么每次想找人聊天都想起她,阵阵热风吹得我心里躁动,在电话簿找到她,犹豫要不要打她电话……
我还是拨了她的号码,我要跟她说最近生活很枯燥,心情有点低落,想找个人聊聊天,喝喝酒。阿雯是个性情中人,如果跟她在同一个地方,就算时间很晚,跟她说一声心情不好出来喝酒,她是会出来陪朋友的,虽然她不喝酒,但她可以看着我喝,听我向她倾诉。
我满怀期待和一肚子要倒的苦水,却听到:“您拨的电话已关机……”这感觉就像小鸟没有了翅膀——失落,接着我默默地、漫无目的地走着,头有点晕,或许是因为睡得太晚吧。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哪了。走到了一个静谧的天桥脚下,天桥下面是一片空旷的土地,天空被染成绚丽的红色,一架直升机突然出现在天桥上空,急速下降又急速上升,围绕着天桥画圈圈,一看里面的驾驶员,是禾子!禾子是我的大学同学。大学时期,她温文尔雅,不善计较,为人处事大方得体。但我和她当时没有太多交往,毕业后也不知去向。很多人随着毕业就成了人生的匆匆过客。我向她招手:“嗨……禾子,是你啊……”
她对我笑,她能看见我,我眼前的画面像似被放大一般,很清晰。禾子和我说话,我居然能听见,就像面对面谈话一样,就这样我们聊着,她在空中飞翔着,轨迹线划过血红色的天空,很美。从谈话中得知她毕业后去了一家上市公司,上司器重她,这次是老板派她来办事。随后飞机向我快速滑翔,底盘在我面前几乎快碰到我的鼻子,我有点吃惊,然后它一个急转弯回到天空。我很好奇,她本来是个很安静,不好动的女生,几年不见,她竟变得如此活泼、狂野。我正想问她:“禾子,你什么时候学会开飞机的,而且还这么疯狂?”等我抬头看着天空,飞机居然不见了!眼前的画面也缩小了,夕阳显得那么遥远,天空还是血红色,华丽的轨迹线也消失地无影无踪。我独自走上天桥,伸出右手抓了一把空气,刚刚飞机就在这个位置!望了望路边的行人,我离开了这里。
我打开手机看时间,突然发现有个未接电话,会不会是阿雯打来的。我激动地点开看,原来是玉子,玉子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个性情中人,有领导范,现在在南京学习。我果断回拨过去,电话另一头传来久违的声音:“你小子,在哪潇洒呢,我来上海找你了……”
我兴奋地跑了起来,很快就我们就见面了,我激动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想找人陪,都快想死你们了,走,喝酒去。”我们一路上欢声笑语,走进一户人家的村庄小店,我们坐下准备点菜,玉子张望了一会,说:“你看,后院还有一小块西瓜地,我们去摘个西瓜来吃。”
“好啊!”我们走到那块地里,准备选一个大西瓜,突然一片枫叶飘落到我脚上,浅黄色还挺好看的,我捡起来准备给玉子看,突然发现我站在学校的林荫路上,天空已经变得漆黑透顶,操场上只剩下几个人在慢跑。手机的页面还停留在通讯录里阿雯的号码上,脚下一片枫叶,对,就是刚才的那片枫叶,淡黄色,脑海里瞬间想到刚刚有个玉子的未接电话,我慌乱地翻开通话记录,没有!我没有给阿雯打电话,也没有未接电话,刚刚我是在做梦吗,我怎么了?禾子现在不是和我在同一个学校吗?她怎么去上市公司了,她怎么会开飞机!我刚刚怎么没发现!
阿雯!对,现在打阿雯的电话,告诉她刚刚发生的一切,我慌忙按了拨号,对面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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