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的日子

2018年2月12日      星期一    晴

阳光把它的掌印拓在玻璃上，玻璃窗虽然闪亮着，我却依稀能看到它的旧年心事。窗外的树影随风摇晃着，一缕光端端地洒到了床上。

你坐在床上专注地玩着一串钥匙，用小指头认真地拨弄着，一把、二把。我坐在你的对面注视着你动着的小指头。阳光正照在你的小脑袋上，你刚剃过不久的头发长出来三毫米的样子。

我突然无比欢喜这样和你坐着，我们无需只字片语，就这样相视着就好。在你六岁二个月的第十七天，农历一七年的年尾，我们可以这样大大方方地坐在自己家的床上。我注视着你玩，你偶尔抬头向着我笑。

你拨弄了一会儿钥匙，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你把钥匙拿在手里使劲地摇着、摇着。钥匙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你睁着大眼睛注视着我喊了一声，好像在对我说着话。

我望着你笑了，你跟着笑，露出一嘴不太整齐的小牙。你笑得无邪，有一份未凿的天真，质朴到让人感动。你的眼睛笑成了两弯月牙儿，小鼻子上起了皱，那些细纹像奇异的花。

望着这样的你，我的喜悦从心底溢了出来化作了脸上的笑。你突然有些害羞，撒娇似的用你的小脑袋蹭着我，小身子靠进我怀里然后咯咯咯地笑出了声。我看着你：叫妈妈！

你注视着我，你的小嘴唇动了又动却终未发出声音。有个笑意从你唇角绽开，继而你仰着脑袋望着我，那神情可爱极了。

你又仰着小脑袋故意顶住我的额头，身子使劲地向前倾，我知道你用了全力想赢我。我借故倒在床上，你笑着，用小手在我身上拍着拍着。

我坐起来，你笑着转身给了我一个背影。你坐在我面前，晃着小身子，你的小脑袋刻意仰着撞着我的胸口，你该知道的，那里有我对你无数的疼爱被你碰撞着从胸口飞出环绕着你。

你又回头望着我笑，然后再转身重复着这个简单的动作。我们没有说一句话，你大声的笑，阳光撒到我们身上，春天在你的额头上闪着亮。

我拥着你，任你这样的笑，这样的闹。我想起了林徽音的诗：‘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笑响点亮了四面风；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百花的冠冕你戴着，你是天真、庄严，你是夜夜的月圆……你是爱、是暖，是希望……’

在你生命的第六个年头，我们靠窗而坐。阳光很暖，它刻意地越过玻璃窗撒在我们身上，你晃着圆脑袋，一脸的懵懂与无邪，用你的笑点亮了四面的风。

我们坐在阳光下不想旧年的伤，把希望充盈进以后的每一个日子。我看到所有的花开都涌向了你，所有的暖都涌向了你，所有的希望闪着光飞向你。浮世的那抹苍凉在此刻被你的笑意淹没、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