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27日,五九。
中午是红下的厨,我们有了口福,等我们吃完,已经是下午两点。大家说出去走走,于是沿着泥溪河迤逦向南。
外面很冷,我们说说笑笑走远。聊着在龙中的往事,看着远山感叹,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好在小七还在,彼此慰藉温暖。
知道红明年会去新疆工作,我们打趣又是担心,别回不来,还得年年相会相聚,不要分开。
走着到了岔路,我们选了都还没去过的那条公路。路挨着河流,我们向河里扔石头,结果大多都没扔到水里,互相取笑一番,继续向前。
大好河山没有太阳,但是风光还好。青山绿水,大好河山。河面泊着几条小船,渔民出来放网养鱼。我惊奇地以为,这便是大海。印象里,只有大海才会有这样一片片的鱼田。这里是龙角,这里是泥溪河畔。
转个弯,瞧见路边有个老人,岁月已经清晰可见。老人挨着石头坐下,手里拄着大概路上俯拾来的竹竿,旁边的石头放着背篓,装着米面。太平跑了上去,抢着背了背篓。老人推让,我们坚持,大家于是结伴前行。
猜猜谁是谁我们聊天,才知道明天是老人七十七岁的生日,家里要宴客,所以早上就下山来赶场。听了心里恻然,山高路远,老人年纪已大,腿脚不好,行动不便。往前走,老人说家在山上,我们目测貌似不远,于是太平和枫送老人上山,剩下的人继续慢慢向前。
面朝大海(假的┬_┬),春暖花开绿色的菜地随处可见,山间路边偶尔人烟。田野远远,炊烟点点。我指着河边的房子,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花说喜欢山尖的房子,理由我已经忘却,大概就是喜欢。我老了老了,老了就是喜欢安稳,山窝的木房子刚刚好,不高不矮,不近不远。
如果是与老腊肉,嘿嘿嘿又几个弯,又几处人烟。望见路边的房檐下,一串串的萝卜片,我们忽得围上去,讨论老腊肉煮萝卜汤的鲜。一对老人从房子里出来了,笑着说那是真的好吃。我们欢喜,仿佛又到了相聚之时。
看了看时间,太平和枫还没赶来,我们打算回去了。瑶电话过去,问两个雷锋还有多久,结果答案是还没到呢。我们于是往回走,到分开的地方等他俩。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花和红喜欢自嗨,一路走一路拍。花说,给我们拍几张吧,要好看。可怜我手残,被她们鄙视技术差。红给我们照时,大家忽然笑了。笑声像忽然爆炸的宇宙,像忽然灿烂的花。我们是没来由地笑了,轻松得像天地里自由的风,又好似山野里放肆的野草。笑声蔓延开去,如那些我们生命里的绝尘而去的痛苦和欢乐,消散在时光里。
忘了上次这样的开怀是什么时候,或者本也没有。我悄悄告诉荒山野外的尘埃,春天来了,请一定开出花来。因为我们的笑,是种子。是种子,就会发芽。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来。
三傻大闹野猪岭我们还是决定上山,去寻太平和枫。路上发现牛粪,瑶鉴定了一眼说是新鲜的,红说那快踩上去呀。到了半山,却是茫茫一片草地,分不清路来,再也不知怎么往前,我们只好坐下来等。天色慢慢暗下去,来了三个伐木的男子。他们砍了一棵松树,然后就地燃烧。后来问了才知道,这树有虫,怕虫祸害到其它树,所以如此。我们拾了松果,杜撰这里是野猪岭。
大碗吃饭,大碗喝酒。——我故意的啊,知道你看了会饿,会睡不着的。天真的暗了,我们电话问过去,他们还没到。约好我们先回去做饭,如果下了山,没有车就我来接,结果晚上七点多,他俩自己跑回来了。我责怪怎么不电话我,枫笑笑说,走啊走的,就走回来了。老爷子的家很远,他们往返走了四个多小时。好吧小七,你们都是好孩子。晚上吃饭,又是欢笑满满。
可我分明察觉生命里的悲伤。——原来你们是蒲公英啊。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蒲公英来。蒲公英终于长大,蒲公英终会远去。没有长亭古道,唯有努力餐饭。大碗吃饭,大碗喝酒。
所有时光的少年,所有时光的花与蒲公英,晚安。
20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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