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回答1988》
01
妈妈的妈妈，我的外婆
离开我们已经两年了。
前几天妈妈又不经意的提起了外婆。
她说外婆最擅长治小儿疾病了，
可惜外婆的那些土方子她一个也没有学会；
她说外婆的妈妈比外婆还厉害，
可是一代传一代，到她这儿什么都没了。
妈妈没再说什么了。
但我知道，妈妈想妈妈了。
02
外婆走的时候，我正在准备十月的选考。
而在此之前，因为备战高考的原因，
我很久没有回老家过。
想想，可能有一年多没有见过她了。
所以我印象中的外婆，
还是那个身体羸弱
却仍精神抖擞的那个老人，
她会静静的坐在阳光下，
看她的孙儿们肆意的打闹；
她会微微笑的看着我，
轻声的喊我的小名；
可是我不知道，
外婆已经生病好久了。
03
我最后一次听到外婆的声音，
是在跟妈妈通话的时候。
我问妈妈在哪儿，
妈妈说去看外婆了，
我没有在意，
模糊的听见外婆在问“是囡囡吗？”
我隔着电话应了一声，
之后挂了电话。
却没想到，这一次之后，
却是永远。
04
外婆走的第二天我才知道，
到了晚上我才被赶回来的父亲接了过去。
过去的路上我一直在哭，眼泪不自主的掉下来，可我不知道我在哭些什么。
外婆是第一个让我直面死亡的人。
后来我才明白，我在哭，
因为死亡意味着离去、意味着分别，
意味着从此后，
那个你放在心尖上的人只能活在回忆中，
每一次想起，
都悲痛欲绝。
05
那段时间我讨厌着家里的每一个人，
尤其是我的母亲。
当父亲将我送到外婆的葬礼上的时候，
我看到母亲一脸平静，
只有发红的眼眶证明她曾经哭过。
周围人也是一样，
仿佛离开的不是他们的亲人，
只是一个陌生人。
他们在互相交谈、问候，
偶尔抽泣几声。
我不懂他们为什么可以做到如此平静，
他们不伤心吗？
他们不难过吗？
这种情绪到我看到母亲大姨她们在边谈笑边编葬礼上要用的草绳时，
达到了极致。
却在接下来的时光里渐渐懂得：
大人只是在忍，
只是在忙大人的事，
只是在用故作坚强来承担年龄的重担，
大人们，也会疼。
06
于我而言，
是失去了从小到大照顾我的外婆；
而于母亲而言，
是失去了此生最疼爱她的人，
妈妈，
没有了妈妈。
于母亲而言，
从此后，
她可以是一位伟大的母亲，
可以是一位可靠的朋友，
可以是一个贴心的姐妹，
可以是一位勤劳的工作者，
却再也不能是那个最受疼爱的小女儿了。
再也没有一个人，
能够在母亲与父亲闹矛盾的时候护着她；
再也没有一个人，
能够让母亲肆无忌惮的撒个娇；
再也没有一个人，
能够仔细聆听母亲的每一句话也不抱怨；
07
前几天妈妈又不经意的提起了外婆。
妈妈说的不是很多，
但我知道，妈妈想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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