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地冲到人工窗口操作了一番后,在发车前一分钟终于把票推掉了。我陷入了巨大的自责之中,我原本是要明天早上到站的啊,而现在我还被困在北京。思前想后,难得的假期不能就这样白白浪费了半天,于是书与灯再次冲到了售票窗口,买了第二天早上七点的高铁,她打定主意,最早的时间离开北京,今晚就待在南站了。
晚上九点半的北京南站没有平常时间那么拥挤。书与灯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开始整理手机里半年来的照片。行人匆匆走过,大家都是去赶着坐车的吧。书与灯没有在意。舍友和同学还在劝她回去,明早再过来。已经有工作人员拿着长长的宽拖把清扫地面了。书与灯觉得有点奇怪。
我才不要回去。本来因为退票就已经损失了一笔,现在来回又要花钱。睡不了几个小时,明天五点又得起来赶车。万一赶不上车,不是又得改签退票。不敢往下想了,书与灯索性靠在座椅上小憩。斜对面还坐着以为单身的大叔,她不敢真的睡着。
和朋友吐槽完今晚的这桩乌龙,时间很快就到十一点了。南站开始变得人迹寥寥,大家都是往出口的方向走。往日排长龙的候车口已经没人了,装修队的工人们围起了警示带,开始轰隆轰隆地拆除栏杆。大概是要趁晚上人少,装点新东西吧,舒予灯想。
偶尔有围着腰包、举着牌子的大姐走到舒予灯身边,问她要不要住宿。不用,我就坐在这,舒予灯在心中默答。她好笑这些人为什么徒劳地问她,正如这些人好笑她不知道赖在这里不走也不住是打算干什么。
十一点五十。一位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走过来,有些呵斥地对舒予灯说,关门了关门了,东西拿上走。舒予灯抬起后,有些恍惚,什么?这位工作人员大概是这样说了一路,口气中充满了不耐烦。没有理会她的呆滞,大步流星地走去催促下一位滞留旅客。
舒予灯只好磨磨蹭蹭地收拾书包,她心中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大脑一片空白。地铁停运了,公交应该也没有了吧,出租车她不敢一个人坐。下了扶梯,穿过单向的出口闸门,隔着玻璃门,就是南站外广场。还有一小股乘客滞留在南站后门的入口,似乎是还在贪恋玻璃门内的风平浪静,拖延着对峙门外凛冽寒风的时间。
快十二点了,舒予灯是个乖乖女,她不敢多待,先出门找找看吧。一月的北京四面来风,被人戏称为“妖风”,没办法,硬着头皮往出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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