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初二照例回娘家拜年,老街上已经没啥人了,才六点多就静悄悄,剩下的都是些老人很早就洗洗睡了。只有父母家还亮着灯,因为有小孩拜年,所以爸妈准备了些小鞭炮,还有九十三岁的奶奶强撑着也要看着孩子们玩,照例叫我们留下来过夜客套下,在父母家是无论如何也住不惯了,只能笑笑说明天还有事。叔叔已经老得变形了,因为肾不好很瘦,大家等到叔叔回家简单寒暄几句就各自回家了,早年间觉得叔叔自己搞承包,把家搬到市区大家觉得他应该比我爸有出息。年轻的时候在外面吃喝应酬多,年纪上来了,肾就不好,虽然有退休金医保但也禁不起折腾。虽然只有堂弟一个独子,但也只是普通打工人,又还没成家,势力点的亲戚就开始疏远不想往来了。小孩拜年有得吃有的玩就行,现在带带还肯,再大点估计也不想来了,年龄增长反而觉得每年聚聚还是挺合适的,以前也很讨厌拜年走亲戚,一年才见一次平时都没往来的,现在想想有些人不见可能会永远见不着了,老的一个个开始身体不行了,一年比一年衰老,走的走,剩下的也加速衰老,看着我长大的一个个都需要我去看看了,人生也很快,当无亲戚可走的时候让人生就只剩归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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