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说我从小就爱哭,我是不信的,但是这几年我信了。
上次哭是看《给我一朵小红花》,里面有很多剧情触动到我,男主雨中表白的时候,男主爸妈给他录制没有他的一天,女主病情复发不想见男主,男主剃了光头打地铺陪她。
最近几天静静地感受着初来天津的新奇,美食的体验,男朋友的呵护照料。感受着生活里的平凡和小美好,但也有不可预料的情绪波动。
早上九点约好的暖气维修工来敲门,我正在煮热水,想着这个点了吃点什么好。匆忙关了火去找钥匙给他开门。
一个裹的厚厚的熊似的大叔进门看了看暖水管又去楼道里了,传来的声音告诉我那边有控制阀门,我回到厨房忙活。
不一会儿似乎修好了,大叔回来喊着:“人呢?”我放下手里在刷的碗,跑到门口。大叔操着一口天津话,跟我说:“水管堵了,如果不供暖的话,得换暖气过滤片”。大概是这几句话,我没听太明白,他是给我交代还是在问我要不要换暖气片,是修好了观察还是要现在换?一连串问题再加上对天津话还不适应,我很直白的说:“我没听明白。”想着他会重复一遍,或者慢一点跟我解释。但是他急匆匆的语气更加地着急了,大声吼起来。又把那话说了一遍。
我似懂非懂的看着他,看着他急匆匆的样子,看着他说完往楼道里走,耳朵边还有轻微的嗡嗡声。我怀疑最近冰箱的噪音干扰了我的听力,听声音像是被加粗过似的。心里有点不舒服,委屈,难过。
他拐过楼道,大声喊着:“怎么就跟她说不明白呢!”我心里有些绷不住了。我跟着走出去不知道如何是好,追问着是不是修好了。另一个人回我说,修过了但是如果暖气还是不热的话,得自费换那个部件。差不多就是观察两天的意思。我这么认为,然后往屋里走。
心里的难过在刚刚那个大叔的吼声中回荡。眼里有些湿润,我克制着,不让它发作。那个大叔拿着单子回来找我签字。我报了电话签了字。
另一个人进了屋子,个头没那么高大,带个帽子。问了我是不是租的房子,换那个部件的话还是和业主沟通一下。
我的情绪好一点点,这个人似乎平静许多,也能体谅我租客的身份。我想他是理解我的吧,我初来乍到,也没经历过暖气维修的事。
他们走了,我锁好了门。
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了。那个大叔的吼叫训斥在脑子里盘旋,我感觉自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劝慰着自己没事,你也是第一次,连那个部件是什么都叫不上来,是哪个大叔脾气不好,表达方式不合适,不是你的错。
一边找纸擦眼泪,一遍刷碗,用开水烫了个鸡蛋。
心里想着长大大概就是即使哭着也要记得吃饭。
这算是我来天津后第一次面对态度不好的人,情绪上来的时候,心里像个胆怯的孩子,说着我不要出去跟那些人打交道,一个人在家挺好的。
毕业前交各种材料的时候,遇到教学秘书态度强硬,对学生总是一副爱理不理,不耐烦的样子,我搞不明白问她的时候,她也是凶巴巴的语气,好像我在给她添麻烦,又好像我在问白痴问题显得自己一无所知。
那种感觉糟糕透了。
虽然我能理解她利索的处事风格,不跟学生过多纠缠,使得工作效率很高。也能理解经常和学生打交道,时间久了会烦躁,对学生显得没有耐心。但是我却承受不了那种大声一点的话语,像是责备的语气。
就像今天,我想那个大叔应该不喜欢他的工作,只是为了养家糊口而已。我打电话请他们上门,对他来讲就是添麻烦,而我听不太懂他的话也是在给他添麻烦。他不喜欢的是麻烦,所以说他不是给我发脾气,是在对着麻烦这件事发脾气。
就这样吧。
可爱的小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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