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图侵删
苦，才是人生。
人这一辈子，品尝最多的味道。苦，或许是第一。
（一）
而，每一个老人，都是一本厚重的书。
傍晚时，无意中碰到一位老人，聊了聊。竟然，挖掘出来一个曲折的人生故事。
他是44年生人，今年已经是78岁高龄了。看着，两鬓如霜，身体却非常硬朗。
老人对我说，他是这个世界上，最苦的人。这个城市，或许没有比他更苦的人。
其实，那一刻，我脑海里想起来的是电影《荒野猎人》中的男主角休*格拉斯。
那个差点被灰熊撕碎，被伙伴抛弃的人，那个历经九死一生还活着的人。
当然，电影与现实没法比，我只是心里那样想了一下，并没有打断他的叙述。
可能也因孤独，可能也想向陌生人倾诉。
他竟然一下，就打开了话匣子。
我特别乐意听别人的故事。作为一个文青，这是多么鲜活的写作素材啊。
于是，十分专注在听。
他思绪转换很快，一下子就从当下切换到了他的童年。
从懵懂无知的6岁，开始谈起。
他说，可能是营养不良。他六岁才会走路。
这样的状况，太少见了。
现在的孩子，吃的多好，从小补锌补钙。他说，他吃面糊糊都不够量。
大约到十岁的时候，他的眼睛遽然出现问题。
他的父亲忙着上班赚钱，根本无暇顾及。是母亲带着他到处求医问药。
悲催的是，他的眼睛还没有彻底治好。她的母亲又因急症猝然去世。
他有一个弟弟，八岁。一个妹妹，六岁。
他还什么都不懂。
悲伤像大雾，就笼罩了他的人生。
他的母亲走了，他的家，轰然倒塌。眼泪，无助，忧伤，像暴风雨一样打在他的身上。
可，不论怎样，生活还要继续。一家人，还得擦干眼泪往前走。
父亲首先带着他，把他的眼睛彻底治好。
他的父亲要上班，要赚钱。
为减轻家庭负担，他主动承担起照顾弟弟妹妹的责任。
其实，那个时候，他也是个孩子呢。可，苦难宛如老师，教会了他一切。他过分成熟，懂事如同一个大人。
他说，他几乎像半个家庭主妇一样在管家。
读书，也没有读几年。就早早参加工作，开始赚钱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十九岁那年，他的父亲又瘫痪在床。
在床上整整躺了十五年。
他一边照顾弟弟妹妹，一边照顾老父亲，一边还要上班赚钱。
他说，那十五年，是他人生最苦的时候，流的眼泪比汗水都多。
后，弟弟，妹妹都相继成家。
剩下他一个人，在照顾父亲。
十五年后，他父亲离世。
他也成了大龄青年。经历了那么多，他说，有点心灰意懒。也不想找对象。
倒是，单位一位热心的老大姐，撮合着给他介绍了一个对象。
女方倒也实诚，人不算漂亮，也还过得去。
他几乎是无条件答应，都到了那个地步，哪里还有谈判条件。
婚后，育有一儿一女。
在老大三岁，老二一岁多时，他的妻子又患病死了。
他说，他们的婚姻刚刚维持了五年时间。那五年，是他整个一生最快乐的时光。
他的父母双亡，也没有人替他管孩子。两个孩子，都是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孩子，总会带来希望，未来可期。
然则，苦难，并没有结束。
生活像一个刻薄寡恩、冷漠无情的电影导演，总是在折磨着善良的主人公。
他女儿的长大之后，嫁人了。不管酸甜苦辣，总算有自己的小日子。
可，他的宝贝儿子却在一次车祸中，失去双腿。
从此，坐在了轮椅上。
目前，和他一起生活。
照顾儿子，又成了他生活的主要内容。
时光飞逝，弹指一挥间。他已经走到了人生暮年。
他说，他最揪心的是儿子。
人都会走。有一天，他离开了这世界。这个儿子，怎么活？
（三）
听到最后，我想起了作家余华的小说《活着》。
想起小说中的男主人公福贵。想起命运的无奈。想起人生的不得已。想起一句歇后语，黄连树下喝咖啡…
一个人的一生，详细展开来写，都能写砖头般厚的一本书。
这里，只是概述，只是简写重要部分。其中所饱含的诸多酸甜苦辣，无法一一罗列。
这是一个普通老人的一生。
如果，这是一篇小说，最后肯定有一个光明的尾巴。
写老人，饱经风霜，最后，成就了一番事业。给儿子，留下了大笔遗产。
可，现实中，这个老人仅靠微薄退休金。
每天忙忙碌碌，照顾着残障儿子…
（完）
网图侵删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