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的早餐吃得蛮精细,我感觉豆腐脑调料刚好,她还要慢慢补点辣油和醋。现在吃饭变成唯一的大事,我妈像过往对待所有的事情一样,一丝不苟对待一碗早餐。
我妈耳朵有点背,可是她老人家眼睛好,把碗底子的调料渣渣挑出来粘到碗沿,然后才开始吃。盘子里糖油糕坨坨挺劲道的,我妈吃得有滋有味。
过去我老家有一家卖糖油糕坨的,一年四季生意都好,老板娘的巧手一边包糖油糕坨一边下油锅炸一边收钱找零头。我妈说,等以后有钱了就吃糖油糕坨,一顿吃饱。
糖油糕坨也是我奶奶和我父亲的最爱,我工作后回家,如果路过县城,就买一些带回。现在想来,不是它有多好吃,主要是物资缺乏,吃的是一种稀罕和满足。
糖油糕坨是我老家一条塬的标杆美食,象征着物质富足和地位高贵,独领风骚几十年。世移时移,当初看似实现不了的目标,多年以后简单的像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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