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倪洲永
(1)
窟野河里的水汨汨的流淌着
窟野河里的水哗啦啦的流淌着
她思绪万千,心潮澎湃,她忘不了这里的野山 坡,忘不了山里人唱的圪梁梁,更忘不了这里的田野,石拱桥,山神庙……,因为她即将离开这生她养她的地方远嫁他乡了。。
她继续沿着窟野河河流流向继续往前走,她尽力控制住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思绪象河流一样漫延着。哗啦啦的流水声时隐时现犹如这无尽的思绪。至从父亲没了以后,她与母亲相依为命,农村的生活喂羊喂猪还有可以数见的金黄金黄玉米棒,微薄收入迫使她念完了初中就外出打工,身边还有弟妹,倘若她出嫁了,留下母亲和弟妹怎么生活,日子还要继续,生活还要过,她尽力将围巾紧了一下,擦试了眼角温润的泪水,继续沿着弯弯的河床往前走。远处悠悠的山曲声打断了她无尽的思绪,那是村里的阿牛哥边唱边吆喝羊正走在那片野山坡上……
羊糕糕吃奶眼望着妈
小米饭养活我长大
东山縻子西山的谷
满村村人里思寻着你……
阿牛哥好身手,山曲唱的棒,人缘也好,和她俩小无猜,一起踢剪子,玩泥巴,采撷野花,追逐蝴蝶,丰富了她童年时美好的时光,可惜生活在农村,母亲是不可能同意嫁给象他这样的,村里的姑娘都己远嫁城里。贫瘠的山里大都是老年人和未成家的小伙子。她出嫁了也不能不顾现在的家呀。
(2)
窟野河的水不停地流淌着
窟野河里的水疯狂地咆哮着
她边走边思绪着,沿着宽宽的河槽,顺着弯弯的河道,猛地悟出一个道理,惊吓出一身冷汗。一个鸡蛋里有蛋青和蛋黄,在一定的温度下和时间内,会孕育出新的生命,冲破原始混沌的世界,啄破蛋壳,活脱出一个鲜活的生命来。一个企业一个民族乃到一个国家也是如此。如果从外部打破,那就是灭亡。她想着想着温润的泪水不由得流下来。改变环境很难,改变自己也很难,但改变自己才有希望。这时她不得不使自己内心强大起来,眼下她最先想到自己,她的母亲,她的家,她的酒推销工作。作为土生土长的农村姑娘来说能发展到主任一职也难能可贵了。
曾记得一次宴会上,她给客人唱了首山曲,高兴的客人手舞足蹈连连邀请她再唱一首。就那一次订出十五箱酒。
(女)烧酒本来是五谷精
喝上半斤提精神
阿哥本来是过来人
你回唱一声我全喝清
(男 ) 阿妹端酒把歌唱
歌声赛过郭兰英
阿妹苗条又动人
阿哥不由起爱心
(女) 阿哥唱来阿妹听
白白衬衫真龚人
不唱三声咱唱两声
叫人还说咱没出过门……
( 3)
窟野河里的水依旧涓涓流淌着,
窟野河里的水弯弯曲曲顺着河床潺潺远去……
她依旧漫步在河道边,心中充满对生活的希望。她憧憬着美好的日子,她心中想着未来的公婆家富有的生活,祥和温馨的日子,帅气又恩爱的丈夫,不由的脸上泛起了红晕。远处那石拱桥上悠悠传来了阿牛哥放着羊唱的山曲声,忽远忽近——
你在那山来我在那沟
拉不上话来招一招手
瞭见村村瞭不见人
泪蛋蛋抛在沙嵩蒿林……
她把衣领外套裹的更紧了,颇感觉身子有点冷。傍晚夕阳的余霞映满了整个窟野河上,辛劳一天的村民开始收工回家。此刻她也想到妈妈也该回家了,她赶紧走了几步收回漫无边际的思绪。回给妈妈灶饭,为明天出嫁前准备。
她没有过多的嫁装,只有打工挣来的钱为自己买了一对红皮箱。整洁干净的衣服和花了200元烫过的秀发。这时天已经夜静了,灯火初上万赖寂静,只有窟野河里的水一直长流不断,哗啦啦,哗啦啦……
(完〉
倪洲永,男,69年2月出生,毕业于呼市电子信息专业并开始写作,喜欢绘画,作品《家乡风景》《山里人家》《故乡的那片田野》《出嫁时的前一天》散见于部分报刊和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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