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独狐皇后和武则天来看隋唐帝国皇权与冠龙军事贵族的对抗》
一个大国的命运,往往是由不同利益集团的冲突造成的。隋唐也不例外。
独孤皇后
独孤皇后的父亲是上一讲提到的北周一位柱国大将军独孤信,顶级关陇军事贵族。母亲是从汉朝到唐朝的北方顶级汉人贵族崔氏。
独孤皇后手段非凡,助力隋文帝杨坚夺取天下,居功甚伟。隋文帝恪守二人约定,感情甚笃。至晚年,终于没忍住约定宠幸了一个宫女。而独孤皇后闻讯大怒将宫女打死。
隋文帝不敢作声,只得作罢。他怕的并不是老婆,而是独孤皇后背后的关陇军事贵族。独孤皇后的姐妹们分别还嫁给了其他的顶级官陇豪族,形成庞大的关系网络。杨坚本人就是靠着这个庞大的网络夺取了北周政权。因此,不敢得罪这个豪族集团,否则皇位不保。依赖于官陇豪族的统治,历史上被称作“关中本位”。(关中,就是长安所在的渭河谷地一带;往东走过了函谷关就是关东)
隋炀帝试图摆脱关中本位
隋炀帝志存高远,继位之后广收人心,开凿大运河,巡游天下,是唯一一个巡游至哈密的君主。他的野心,并不被官陇豪族所接受,因为这样会打破皇族与官陇豪族之间的力量均衡。而隋炀帝也极力想要摆脱关中本位,于是,决定迁都洛阳,远离贵族的大本营长安。
同时,隋炀帝又进一步发展了隋文帝时期开创的科举制度,意图在贵族之外选拔人才,充实官僚系统。但彼时,能读得起书的人还多是贵族出身,借此选拔人才并不好用。同时,因为军队都掌握在关陇军事贵族手里,隋炀帝必须想办法建立自己的军队,才能掌握大权。而此时并没有新的经济资源出现,隋炀帝最终只得通过征高丽,组织大规模的战争来意图改变国内的政治结构。最开始进展不错,攫取到一些资源来整治贵族,后来越来越没钱养兵,依赖贵族打仗。贵族们最终也无法再忍受,发动病变推翻了隋朝。
这个故事跟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后很快灭亡是类似的情况。
唐太宗回归关中本位
唐代的开国君主为避免隋炀帝的下场,再次回到关中本位。
唐太宗开明纳谏,更深层的原因是皇权被贵族所约束,不得不开明。
武则天放弃关中本位
武则天曾经嫁给唐太宗,后来又嫁给唐太宗的儿子唐高宗。在草原上,儿子继承皇位之后,可以把母亲之外的父亲所有的妻妾都娶过来,这种婚姻制度与草原上的财产继承制度直接关联。而且草原上女性的地位很高,人们习惯了女人很强势。因此,武则天的命运起起伏伏最终当上了皇帝,这都反映出了大唐帝国深处的草原本色。
武则天继位后,为摆脱不支持她的官陇豪族,再次迁都洛阳。同时又大规模开科取士,取得一些关东的贵族。然而贵族就是贵族,对皇帝永远做不到言听计从。于是武则天又选拔了一些对自己有高度依赖性的人。因此,在武则天统治后期出现很多酷吏。
武则天统治结束之后,大唐的首都再次迁回长安。到唐玄宗时期,皇权和关陇军事贵族的对抗仍然在继续。
可以看得出,大唐流淌着草原的血液,军事基础来自于草原,最后融合了汉文化,才一统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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