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之人,何以为家。
细想来,自毕业至今已有十多年奔跑在路上。无论南漂还是北漂,好像唯有在路上才能感知到:自己是有价值的,是可以通过努力博出一席天地的!而每每搬家那一刻,又被现实狠狠的糊了一巴掌。于此城而言,不过漂浮尔。那一幢幢高楼社区,灯火通明,又有哪一家的灯火是为自己而开?
2023年整整这一年,搬家3次。从南五环的这个小区搬到那个小区,从南五环搬到北六环,从北六环公寓楼搬到住宅楼。两个小区距离不太远的,用共享单车一趟趟的搬运;距离过于遥远的,提着大型的编织袋,乘坐地铁一趟趟的挪腾,亦或用手推车一趟趟的漂移...总归退房之日,便是搬完之时。如此,省。
第一次搬家:原先租住的房子,房东的儿子要结婚了,需置办婚房,便不再续租。而合租的我们不得不搬走。那时候,心里边儿可羡慕那对幸福的新人了,有家有着落。
第二次搬家:工作变动。每天来回五个小时的车程,从南五环至北六环。一个一抬头就能看到群山的地方。一天天的,感觉不是在去上班的路上,便是在下班的路上。每天把自己搞的沧桑疲惫,神情恍惚。终,生生的挨过了100天的试用期。必搬家!以至于,现在一坐公车,莫名的晕车。估计坐车,坐伤了吧。
第三次搬家:租住的公寓房阴冷、潮湿,一天到晚看不到阳光,卫生间无窗还有各种不知名的虫子,床垫子上也有可怕的床虫,它们与我为伴。原本相安无事,也能各自安好。可它们总是趁着夜深人静,人们进入熟睡时,冷不丁的给你一下,咬的你的身体一个大包接着一个大包,分外瘙痒,最终导致身体过敏。最后,在医生的建议下:换个居住环境吧。最起码,通风透气,有阳光。总有一束光,为你而来。是吧。
原本以为,只要能住人,价位又划算。便没那么多要求,毕竟漂泊之人,省一点是一点。更何况,这居住环境可比窑洞、桥底下好太多。怎奈,身体一遍遍预警。被自己作的过于不像话,以至于在后来的日子里,一次次拜访医院的大门,也让我硬生生的扛着这一道道的天雷。
疫情时,市场经济一片萧条。而大家所有准则也不过是“活下去”。记得有次给父亲打电话,言语中聊起“安定”这个话题,他小心翼翼的试探:“实在不行,就回来吧。在咱们省城找份生口,难道还养不活了。”我深知一位老父亲对远方孩儿的牵挂与担忧,可又拗不过自己漂泊半生的执念。“离开这座城市,买一张返程的高铁票,随时出发。这个环节不要太简单。可想要再回到这座城市,可就太难太难了!一切皆要从头开始!”那时,父亲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暗示着“这么多年,可以了。可以了。”
原来,当决定踏上远方的征程,红尘滚滚数载,便好像被一种与身俱来的不甘心深深地在自我认知中打上了一层求生的烙印:那个叫家的地方,找不到养家糊口的路,安放不了肉身;那个叫远方的地方,找不到归属安稳的心,容纳不了灵魂。唯有在这滚烫的浮沉中,方能求得一席之地。折腾多年后,即便混的那么不好,也依然秉持着一颗想要再搏一搏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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