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不易】
李熏然是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众所周知，警察这个职业意味着不规律的作息以及未知的下班时间。在李熏然还是片警儿的时候，他也是享受过朝八点半晚五点半的。自打进了刑警队后，那样偶尔还能称得上闲暇的时光便一去不复返了。
李熏然的另一半从事的是医疗事业，肝胆科的专家医师。照理说做到专家医师除了手术外，基本工作时间都是按着排班表来。不过，李熏然的另一半不单单是一名专业医师，同时还是他所在医院的院长。身为院长，工作重心自然在医院的行政工作上，同时还要兼顾重要的手术。两项加起来，工作时长也经常是未知。
“这两个人要是长期见不到面，感情可想而知！”R市X局刑侦大队重案二组的办公室内，黎欢背对着办公室大门正向队内的其他人科普他们李副儿的感情生活：“而且啊老话说得好，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家可是院长，论级别可比我们李副儿高上这么多不止！”
李熏然提着袋子进门就看见黎欢的一个背影，右手向上伸直了正在比划高度，她似乎还觉得自己比的位置不够高，脚尖努力踮起更多好让右手比出的位置更高些。
“干嘛呢，这一大早的？”李熏然绕过她到自己的位置上，放下手上提着的袋子跟黎欢打趣：“想法子长高呢这是？”
“哪能啊！”坐在窗边的胡力笑着接茬：“这丫头正扒您情史呢！”
“哦？”李熏然显得有些感兴趣：“你还知道我的情史？”
办公室内其他人也跟着起哄，黎欢这会儿脸涨得通红：“李副儿，你别听他们胡说！”
李熏然也就是随口调侃几句，根本没当回事，笑笑也就过了。一边陆岩还嫌事不够大，又道：“她哪是扒您情史啊，这丫头是在算自己的机会还剩多少！”
他的话一说完，办公室内又是一阵哄笑。
江淼见一群大老粗合起伙来戏弄新来的实习妹子，抄起桌边的文件夹就近挥上了陆岩的后脑勺：“得了你们，总欺负人实习妹子有意思吗？”
陆岩挨了这一下，回头对上江淼瞪他的眼神一时也不好发作，老实闭了嘴。
李熏然见众人也闹得差不多了，于是开始布置正事。手头上的两起案子都基本结束，剩下的就是一些收尾的文书工作。
“岩子，为了表示对你的惩罚，入室抢劫那个案子的报告你来写。”李熏然说完，立刻听到了陆岩的哀嚎，他没有理会接着说：“还有你，狐狸！仇杀那个案子的报告你写。”
“李副儿，我要将功赎罪！”
这边胡力在做最后挣扎，那边陆岩舔着脸求江淼帮忙：“姑奶奶，我错了！我给欢妹子道歉！你看，这报告……”
李熏然无语地看着这俩没节操的：“不就个结案报告，你俩至于吗？”
对上胡力和陆岩投射过来的恳求的目光，李熏然简直哭笑不得：“小淼，你帮帮他俩，主要顺便教下黎欢结案报告的注意事项。”
最闹腾的四个安排好了，李熏然刚拉过板凳坐好一旁凑过来一张八卦的脸：“你小子今天心情不错？”
李熏然瞟了他一眼：“黎欢知道的那些事是你泄的密吧！”
见李熏然眯起眼睛，井小天意识到有些不妙，赶紧找借口：“我这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李熏然挑眉，明显不信。
“你又不是不知道，新来的妹子总是容易被你的皮囊欺骗。”见李熏然又挑了一下眉，井小天赶紧改口：“容易被你的外表吸引，再加上工作上的指导，就容易萌生一些小情愫……”
李熏然忍住对他翻白眼的冲动：“你是不是刚修完病假回来太闲了？”
井小天对他冷哼一声：“我这是帮着救了我命的凌院长抹杀掉刚刚萌芽的情敌。”
李熏然的嘴角不可抑制地抽搐了一下。
井小天伸长了脖子往李熏然放在桌上的袋子里瞧：“你们家凌院长又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你不说他最近忙得连回去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吗？”
李熏然将袋子拿到井小天够不到的另一边放好，防止他看中什么要求蹭饭：“我什么时候跟你说了？”
“你小子最近都和我们一起吃晚饭，不等于说你们家那口子忙得不着家了吗？”
“我跟你们一起吃饭是因为我也在加班好吗？”
李熏然翻开自己桌上的文件，不打算再理井小天了。不过井小天有一点说对了，李熏然今天的心情是不错。他早晨起床睡眼朦胧地在厕所遇到了正在洗澡的有段时间没碰到面的自己那口子凌远，在带着牙膏薄荷味的早安吻后又得到了共进晚餐的邀请，洗漱完毕后两人还一起吃了早餐，并且桌上还放着凌远亲手做的午餐便当。你说李熏然的心情能不好吗！
凌远是凌晨四点多回的家，想着也睡不了几个小时于是翻出冰箱里的食材给李熏然做了便当和早餐，弄好后正洗澡呢，李熏然就进来了。交换了早安吻后，他告诉李熏然今天可以休息一天，等他下班了一起出去吃顿好了。
两人吃完早餐，李熏然去上班，凌远收拾好便回房间拉上窗帘补觉。一觉睡到一点多，凌远起来用冰箱里仅剩的鸡蛋下面随意吃了些，然后去了趟超市补货。不用想都知道，自己不在家李熏然那家伙百分百是靠外卖和街边的餐馆养活自己。
凌远将冰箱填满后，又打扫了下屋子。将垃圾扔进楼下的垃圾桶内，凌远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李熏然的老妈子。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逗笑后，看了看表，离李熏然下班还有点时间，于是开车到X局附近的一家书店，随手拿了本推理小说，再点上一杯咖啡，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后给李熏然发了个定位。那边很快回了一只胖猫比划着OK的表情，说今天可以按时下班。
李熏然发完消息刚将手机收好，井小天又带着一脸八卦凑了过来：“笑得那么开心，下班约会啊？”
李熏然瞥他一眼：“我有吗？”
井小天点头：“你这少年怀春的表情从早上持续到现在，峰值最高的两点一个是你吃爱心便当的午饭时间，一个就是刚才。”
李熏然看了井小天良久，开口：“你说你住了躺院出来怎么变得这么八卦？”
井小天刚张嘴还来不及说什么，终于打完报告最后一个字的胡力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哇，今天终于能按时下班啦！”
“天队，李副儿，久违的按时下班，大伙一起去吃顿好的吧！”陆岩也激动。
江淼泼他俩冷水：“得了吧，你们就是想正副俩队长给你买单呗！天队、李副儿别理这俩小子！”
“哎呀不巧！”井小天叹息一声：“你们李副儿今天约了自家那口子，要抛弃你们咯！”
李熏然瞪了井小天一眼，对陆岩说：“你们带着天队去吧，他出院刚归队可盼着给你们买单了！”
于是井小天回瞪李熏然。
“李副儿不去多没意思！”胡力不依：“要不叫上嫂子一起吧！”
“噗——”李熏然喝到嘴里的水险些喷出来，有些不适应嫂子这个称呼。不过他和凌远的事，队里只有井小天知道，其他家伙也就是听井小天说了个大概，知道他身边有这么个爱人，却并不详细知道这个爱人具体的样子。
井小天看着李熏然的反应在一旁偷笑，帮着回绝：“你们嫂子好容易有时间，还是让他和李副儿二人世界吧！今晚，我陪你们了！”
陆岩欢呼的声音还没发出，李熏然桌上的电话就响了。办公室一片哀嚎，不会这么巧吧！众人充满希冀地等着李熏然接完电话挂上，李熏然环视一圈也有些无奈：“林江边上发现个‘河漂儿’，走吧各位！”
井小天一耸肩：“这顿好的得留到下次咯！”
李熏然拿起椅背上挂着的外套，另一只手刚要按上凌远的电话那边已经给他打了过来：“喂……”
他抱歉的话还没说出口，倒先是得了凌远的一句对不起：“院里临时有台手术，指名要我去，晚饭只能改天再吃了。”
“没事。”李熏然还是有些失望的，不过他的声音里找不出半点失落：“这么巧，我这边也来案子了。”
凌远听了也是一愣，随后笑笑：“我俩这也算是某种默契吧！”
李熏然也笑：“你这会要开车了吧，我先挂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这话该我对你说，你办案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你去吧，我挂了。”
“嗯。”
李熏然收了电话，坐上警车，望着窗外下班的人流、车流还有渐渐亮起的街灯，轻叹了一口气。因为气温的缘故，他呵出的白气在车玻璃上留下一层氤氲的雾气，模糊了窗外的街道。
工作和爱情啊……
【约会很不易】
凌远将最后一道菜摆上桌，放在客厅茶几上的电话就响了。他在围裙上胡乱抹了把手，便接起了电话。
“你说你就一条马路的距离买瓶酒，要得了这么长时间吗？”凌远带着笑意的抱怨在听到电话那头李熏然的话后渐渐收敛起来，嗯了两声后又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便挂了电话。他回身看着餐桌上摆着的那一大桌子菜，表情显得有些无奈。
李熏然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后半夜了，进屋后只有玄关的灯开着，橙色的灯光让他看清餐桌上摆放着的他答应了凌远要一起吃掉的午餐。
换了鞋，走进客厅。电视在静音模式下播放着一部刚下映的电影，他记得前段时间和凌远说过要看的，这一忙就错过了档期。沙发上坐着的人，歪着头显然是睡着了。李熏然走近蹲在他身侧，就着玄关透过来的光线观察凌远的睡眼。
明明醒着的时候一脸干练精明，睡着的样子却有些孩子气。李熏然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在心里感慨一声皮肤真好啊！又注意到沙发扶手上凌远的手，对于总被称赞手好看的李熏然来说，凌远的手却更让他喜欢。说得矫情一些的话，凌远这双可是在手术台上救死扶伤的手。这么想着，李熏然伸出自己的手握了上去，凌远的手总是会这么有力的回握他。
嗯？回握？！
李熏然仰脸正对上凌远带着促狭的目光，显然这人醒了不止一会儿知道自己蹲在这偷看他。李熏然本着输人不输阵的骄傲，红着耳朵与他对视，摆出一副大爷我就是看你了，怎么招的气势来。不过他嚣张的气焰在凌远倾身下来的一个吻中消失得荡然无存。
凌远挪了位置想将李熏然拉到沙发上来，这会儿觉得自己落了下风想扳回一城的李熏然就着凌远拉他的力直接扑了上去。看着压在自己身上虎视眈眈的李熏然，凌远伸出一只胳膊枕到后脑勺下，好整以暇地看着李熏然：“你这是饿极了，准备吃了我？”
李熏然咧嘴，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那你给不给呢？”
凌远的另一只手扶上他的腰，李熏然直起身来解裤子上的皮带，他的，还有凌远的。两人在沙发上胡乱折腾，等李熏然意识稍微清明点的时候，他正衣衫不整地坐在凌远上方。凌远刚一抬腰，便被李熏然按了回去，于是挑眉看他，怎么个意思？
谁知李熏然俯身便在他肩膀处咬了一口，还挺用力，疼得凌远倒抽一口气不说，肩膀上瞬间留下了李熏然的牙印子。
凌远往李熏然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这是真饿了？”
李熏然这会儿还埋在他的颈窝处，声音闷闷地：“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凌远愣了片刻，李熏然也意识到这话说得实在有些羞耻了于是也没了声。头顶传来凌远的轻笑：“你是想告诉我，你最近做梦梦到的都是这些？”
李熏然决定鸵鸟状窝在原地不动了，奈何凌远抓着他两只胳膊想把他推起身来。两人这么僵持了一会，凌远又一抬腰，顶到了可怕的地方，李熏然瞬间泄了力便被他推起来一些，凌远顺着他也仰起身来一点，张嘴回咬了李熏然一口，牙还没松开就道：“是不是做梦，自己感觉一下就知道了。”
李熏然这会儿只能感觉到凌远的嘴唇在他肩膀上开合的触感，他听到的声音都是闷闷的。整个人像是浸泡在水中，凌远的胸膛贴着他的，于是便成了一场温暖的灭顶之灾。
等李熏然从浴室出来，沙发上的狼藉一片已经被凌远收拾妥当，餐桌上的饭菜也冒着热气散发香味。于是他瞬间觉得异常幸福，要是身体能不这么累就更好了。
时间接近凌晨4点，李熏然终于如约和凌远坐到了一张桌子上，吃一顿迟来的……
“这算是豪华早餐？”李熏然握着筷子问。
凌远给他夹了一个鸡腿：“别贫了，快点吃了睡觉去。”
李熏然扒拉着饭，嘴还是不闲下：“一会儿吃饱了就睡不消化，明天起来胃里肯定难受……”接收到凌远的目光，李熏然老实闭了嘴乖乖吃饭。
吃完饭后，两人又在客厅一前一后地溜达着说话。诸如“你怎么不回床上去睡？”“等你啊。”以及“你明天休息？我也有一天假！”“那我们明天去……”这类的废话。等差不多消食了，两人就着渐渐泛白的天空上床睡觉。
李熏然觉得自己刚睡下没多久，就被电话给吵醒了，同时被吵醒的还有谁在他身边的凌远。
两人对视，见李熏然一脸苦大仇深，凌远问：“怎么了，又有案子？”
李熏然点头。
“这不正常嘛，你一脸哀怨个什么劲？”
“以后，”李熏然突然严肃的模样，凌远以为他要宣布什么重大事件，谁知李熏然憋了一会儿才接着说：“有案子之前不准那啥！”凌远还在思考“那啥”是什么，就听李熏然一边掀被子下床一边念叨：“腰酸死了……”
凌远看着他的背影，笑得无奈。这种事，他又不能未卜先知，再说昨晚也不知道是谁先撩起来的。
李熏然收拾好自己又进了一趟房间，见凌远还在被子里便觉得有些气愤。于是跑过去捏住了凌远的鼻子，凌远睁开眼看他，一副还没睡醒的模糊模样。
对上视线的瞬间李熏然就心软了，弯腰给了凌远一个早安吻，语气也柔和：“我走啦，你多睡会儿。”
凌远应的那声嗯还带着点鼻音，李熏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十分满足，神清气爽地出门加班了。
等到大门合上的声音响起，凌远回过神来思索片刻，翻了个身到了李熏然睡的那边接着睡。人虽然走了，起码还有点气息留下。
【约会最不易】
李熏然哼着小曲在自家浴室里洗脑袋，心情不错的样子。
年假的第一天，按照惯例将自己收拾干净。毕竟上班的时候每秒钟都十分宝贵，洗头洗澡洗脸这些事都讲究一个“快”字，不是赶着去查案，就是赶着多争取点休息时间。这会儿可算逮到机会做回“精致型男”了。
只是，这脑袋洗到一半就停水了。李熏然顶着一头的泡沫给凌远打电话，电话响了两声那边就接起了，显然不忙的样子，于是李熏然开口：“你说你是不是忘记交水费了！”
“停水了？”
不是真的没交水费吧！李熏然被凌远准确的回应吓到：“你怎么知道？”
“……”电话里传来些轻微的声响，李熏然看不到凌远的动作，不过从他接下来的语气中李熏然猜测这人刚才肯定是伸手扶额了：“单元门、电梯口贴了那么大的告示，水箱清洁，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半。”
“那我现在怎么办？”李熏然问的理直气壮。
凌远这会儿确实闲着，于是耐心地和李熏然周旋：“你洗头还是洗澡呢？”
李熏然坐在自家马桶上丝毫没有洗头洗一半停水的窘迫，反倒是一脸愉悦：“这有区别吗？”
“区别在于你是顶着一脑袋泡沫出门，还是一身泡沫光着身子出门。”
知道凌远是在打趣，李熏然也不恼：“我就不能用毛巾擦擦再穿衣服？”
“你真在洗澡？”
“没，洗的脑袋。”
电话那头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你赶紧去把头发擦擦，下楼找家理发店去。”
李熏然顺从的抽了浴室墙壁上挂着的毛巾：“你刚知道我不是在洗澡，然后松的那口气是为什么？”
凌远轻笑：“停水第一件事就是给我打电话吧！”
不明白凌远为什么突然换了个话题的李熏然老实回答：“对啊，怎么了？”
听了李熏然不假思索回答的凌远，笑容更甚：“所以啊，你要是正洗着澡停水了，还不得光着屁股跑出来给我打电话！”
“……”李熏然觉到了羞愤：“你当我三岁小孩啊！”
“五岁半吧！”
李熏然清晰地听到了凌远的笑声，原本挺正经一个人，怎么对着自己就越来越没个正行了呢。李熏然不反思自己，而是接着和凌远逗：“那你下班回来记得给我带糖和零食啊！”
“你啊……”凌远的话被敲门声打断，过了一会儿他对李熏然说：“出了点问题，我这会儿得去做台手术。”
“下午回来吃饭吗？”
“下午有两个会，估计回不来了。先挂了，冰箱里有吃的，热一下，别老吃外卖……”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救死扶伤吧凌院长。”
“嗯。”
李熏然挂了电话又在马桶上干坐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没意思了。也是，陪自己聊天的人去忙了，这会儿又不想和其他人说话。微信响了几声，是队里的小子们问他休假怎么样的，完全没有回复的心情，就这么看着屏幕上一条条弹出的消息。这帮小子估计这会儿正闲着，胡力说没见李副儿连微信都不回嘛，这会儿肯定正嗨着呢！陆岩那小子也跟着应和，说李副儿这会儿美人在侧当然没工夫里咱们了！
“臭小子们！”李熏然嘟囔一句，觉得情绪稍微好些了，于是起身，决定先去把脑袋的问题解决了。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李熏然在理发店洗完头顺便理了个发，掏钱包付账的时候发现口袋里没有带自家的钥匙。于是他站在理发店门口尴尬了大概两分钟，同时有些不知所措。
凌远出了手术室，就见坐在走廊凳子上的李熏然，正和两个小护士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总之有说有笑的。等他走近了，那俩小护士捂着嘴就跑了，临走前看他那一眼的眼神该怎么形容呢，满满的八卦？
再看李熏然，那人也正看着他，嘴角带着笑，身上还有一股洗发水的味道，于是凌远问：“脑袋洗干净了？”
“……”
见到李熏然无语的反应，凌远莫名有些开心，这该算是某种恶趣味吧。努力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凌院长保持着精英干练的模样：“去我办公室吧。”
给李熏然带路的凌远，余光瞧见李熏然起身时从身边拿起了一个大袋子，看样子还挺沉：“拿的什么？”
“午饭。”
凌远挑眉，又问：“你刚跟那俩小护士说什么呢？”
“哦，她们以为我是病人家属，准备给我讲解情况，我就告诉她们我是来找你的。”李熏然跟着凌远进了电梯：“然后她们就问我找你干嘛。”
“那你怎么说？”凌远按下电梯的按钮，自觉李熏然肯定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不然那俩小护士怎么能以“八卦满满”的目光看向他。
“我说帮你媳妇儿给你送饭。”李熏然说着，完全没有察觉凌远脸上的表情：“然后她们问你媳妇儿时怎么样的人，我想了想不怎么好形容，于是就随口说了句体贴可人、高贵大方什么的……”出电梯的时候正好瞧见凌远憋着笑回看他，李熏然不解：“你笑什么？”
凌远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待李熏然进去后跟着进去了，顺手将门带上：“现在让我看看，我体贴可人、高贵大方的媳妇儿给我带什么好吃的！”
李熏然正往桌上摆饭盒的手僵住了，扭脸看向凌远：“谁是你媳妇儿了？”
“你自个跟人说的啊。”凌远一脸无辜：“我媳妇儿给我送的饭。”
李熏然磨牙，还没发作就被凌远从身后搂住。凌远就着这个姿势将剩下的饭盒从袋子里拿出来摆上桌，还能熟练的给李熏然一个吻，同时调笑一句：“真贤惠！”
李熏然抬脚就想踩凌远，可能这个招式用得有些多，被凌远轻松躲掉。
“按文武分，你才应该是媳妇儿！”
凌远看着准备认真和他分出谁是媳妇儿的李熏然，有些无奈，语气却是宠溺的：“你哟！”
“我什么？”
“总喜欢纠结些没必要的东西。”
李熏然显然还有些不服气：“那你说什么才是有必要的？”
凌远将李熏然带到椅子前，将人按下去坐好，自己又搬了个凳子坐到他旁边。拆了筷子递到李熏然手中，夹了筷子菜自己吃了后才回答：“好不容易同桌吃顿饭，当然是约会要紧！”
“……”李熏然讪讪地看他一眼：“哪有人在办公室约会的？”
“哎……”凌远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没办法，我俩整天忙得面都难得见，这叫抽空约会。”
李熏然也夹了筷子凌远刚才夹的菜，吃了一口可能觉得味道不错，这会儿嘴角噙着笑也不去反驳凌远的话了。
不见的时候，抽空念着你；见面的时候，抽空约会吧！
“那什么，”李熏然从食物中抬起头来：“你一会儿走之前，记得把家里钥匙给我。”接收到凌远疑惑的眼神，李熏然主动坦白：“我的忘记带了……”
“哎——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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