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
曾经,好像 ,久远。
红色的跑道,慢慢的走,终于走到蓝楹树下,落花满衣襟。
仰头的45°天空,我想起在这株树下,我们在喊茄子,微笑瞬间的定格,那时的蓝楹花灿烂如今。
我们挥手作别,一张毕业照携带,彼此相隔天涯。
6月的天空,写尽无限思绪。
而今的9月,云卷云舒,却我无法平静。一个人独自友临作别的地方,总是有太多的喟叹,此时此景,人,早已星流云散。
想懒懒仰卧在草坪,无奈阳光太刺眼,只能爬起。林荫间,阳光碎在宁静的走廊,斑驳了一地的阳光,落满温馨,窥探,把曾经的笑靥织在蔚蓝里。
小憩一会吧,模糊的视野里,我看见你们的轮廓摇晃摇晃。午安。
直到铃声打响,神经绷直,睡眠全无。自嘲一下,我早已不属于这里。关于这里的故事,早已谢幕,,我只是过客。
有点想流泪了,同桌、海龟、叶大虾、美花、胡大姐。你们在哪,蓝楹树下,我们的欢笑呢?
“所有的故事到最后都将各自飘零”这是悲戚啊,这是哽咽,可这,有代表了什么?不是说,“离别,是为了下一次的相遇”希望,风吹起,我们的相遇,不远。
坐在升国旗的旁台阶,静候最后一缕光线落下帷幕,起身,拍下灰尘,离去,最后再开一眼校门,在听一次门口保安喋喋不休的骂音。
拾起风中萧索的落叶,吊祭我们放肆的青春。在校园游荡,在记忆中徘徊。缅想时光对时光的觊觎,最后终于吞噬殆尽。
六月拾记
阳光,赤烈,微风驱散汗水晶莹
长长的跑道,我在飞奔,两袖衣襟飞舞。
耳畔有风窸窣,嘴唇干裂,鼻息喘喘。
终于停下来,满眼金星,在眼前模糊视野找到焦距之后,扑向草坪,与天平行。
等心跳平稳,等呼吸顺畅,等待之间,我看见蔚蓝的天空,蓝的有些寂寞。
恍惚之间,我想起那个时候,好像也曾经跑的如此畅快。
那个六月,高考临近。还记得那个午后,我在从桌上醒来,揉醒惺忪的睡眼,映入模糊视野的是同学们一个个伏案的身影和桌上垒高的教材书。头顶上的风扇哧啦哧啦响着。有那么一瞬间,就像在漫长的世纪走过。我退出教室,不知道是想放松,还是只是为了不打扰同学们而不敢动作。
阳光很烈,我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就缓步走向操场,沿着长长的走廊,我看见,洒下的阳光透过走廊旁的树梢,在石板碎成斑驳光影的星点。
操场上没有人,只有宁静在扩张。我驻足在操场中央,摊开双手,想看看天空,可阳光太刺眼,于是,闭眼,听风。享受片刻宁静。之后一个人踮着脚尖,在窄窄的跑道白线上走,走到很远的地方又走回来。微飔轻起,缭乱我细碎的刘海,我把手插进口袋,有些漫无目的地发呆。
我什么也没想,又把什么都想了。我总凭着眼前的光景丈量余生,可笑却忍不住。高考一纸试卷就能决定我的未来,为什么呢?我疑惑,好吧,考就考吧。可是,我要考去哪?去念什么?我该何去何从?萦怀的思绪纷飞,壅塞脑海。我抬头看远方流荡的云片,云片寂静,索不回答案。我沉默。
为什么我要想这些呢?还没高考啊,心太急了呀。但抑制不住这种想望。
一直想说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嘴角轻哼:"我健康的赤足是一面清脆的鼓.在这个雨季敲打着春天的胸脯.没有华丽的鞋子又有什么关系啊.谁说此刻的我不够幸福呢,"可是突然发现,好像还是不幸福。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幸福。有人陪我一起穿过阳光被剪碎在树梢的走廊;陪我一起晨间早读;有人陪我一起沐着阳光唱《那些年》;有人陪我一起迎接高考······可是我还是觉得有种无以复加的忧伤。
我一直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在怕什么。只是在默然间,有想哭的冲动。终于在我的双眸泅上晶莹之际,开始讨厌这种无助了,于是开始跑一直跑一直跑,一圈一圈的,有十圈了吧,好累,可是,还想跑。直到下午的铃声打响,我双腿打颤地回到教室,一脸潮红与汗水迎接同伴的不理解。我笑笑,说,运动运动多健康啊!
那一天之后,我再也没有去过操场,好像在那释怀了一些什么。
那是我六月最宁静的一个午后。
那一天已经离去,那些岁月也已然过眼云烟,往事都成空。我记得有李煜曾写道: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我不再年少了,只今天涯,遗踪不在。
有些人,总是在不经意间,看到某些话,某些事,就能顿悟,可以把以往执着的一切看淡。就像涅赫柳多夫在《复活》的末尾看了《福音书》而顿悟。我一直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如此,只是太低估了自己的能力,看了很多书,知识见长,却迷途还远。
只是恍然明白,随着时间流逝,再是刻骨铭心的回忆依旧会淡去。
我一直以为,当我想起那些年的时候,会不禁眼泪簌簌。
而今,心境已改变。回眸当年,就像手里摇晃的老酒,不管过往悲伤、迷惘还是欢乐。现在,只剩那种叫做“温馨”发酵的泡沫。我会回忆,不过不感伤。
还是躺在草坪上,渐染的暮云,阳光偏西。我起身,把回忆织在暮云里,嘴角最终轻扬。
六月裂帛,落锁的往事,再见吧。我该继续泅渡我的人生了。
海边纪念
海水漫过的沙滩,还是那么平整,赤裸的脚踝,在海水里沁凉。风来,记忆像飞扬的长发,铺开。
我们曾一起在蓝楹花树下,十指相扣,开花落满衣襟。
我们曾一起骑着单车在雨里嬉笑,饱读春天的细雨嫣然。
我们曾一起沿着红色跑道奔跑,呐喊的不是青春万岁,而是,老师我们不敢了。
我们曾一起在红旗旁的台阶下,目尽落日红天。
我们曾一起在这片沙滩上写下“幸福”的字样。
······
往事如风,轻抚我的面容,携走所有温馨,让我瞬间只剩孤殇。我张开双手,没有重量,没有轮廓,没有痕迹。风走了,一切繁华,过眼云烟。
七月的天空,尘埃落定。收拾行囊,我们挥手作别,相背的路途,各自走远,从此,天涯相隔。
回到记忆的海滩,物在,人却星流云散。仰望天空,将你的笑靥织在蔚蓝里。冲动到突然想哭。
海水有漫上来了。我蹲下,掬起一捧,狠狠搓在脸上,碰到嘴唇,很咸。
拾起一枚贝壳,紧紧攥住,咯到有一点疼了,松开。我回不到年少的清狂,贝壳也经历了风雨的冲刷,流年把对我们的眷顾,搁浅。
午后的阳光安详,坐在沙滩上,想闭眼休憩,却生怕被潮水卷了去。起身,慢慢走到堤岸。躺下,模糊的视野,你的笑靥永远谢幕。没有刻意去想起,想起来了,那叫刻骨铭心。
暮色渐染,红霞满天。我静候一轮残月,缅想我的幸福,你说我一定幸福的,可我仍执意我幸福的轨迹只延伸到你的脚下就戛然而止。而今的眼迹,云卷云舒,你已消失在地平线。我哪里还有幸福?
月,升起。残月如钩,本该落满宁静却被潮水一遍一遍抹净。我还是很想你,谁能感怀?
风,很凉。我该离开这片海滩了。谁说,昨日已不属于我,但对你的记忆不是时间可以埋没,因为我们曾经拥有过。
也许流年里,我们还会相遇人海。黑夜更浓了,街灯亮了,橙黄的光,为我的释然应景。
幸福,拥裹在思念的记忆中。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