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早春，毛毛细雨中品味春之酒，我醉在万花丛中。
小区广玉兰，争奇斗艳。
江南水乡，风情万种。
每当夜晚，仰望星空，上玄月，月如钩。几次梦里，梦见爷爷奶奶，一查农历，原来清明快到了。每天与父母视频，穿过时空五千里，总感觉空空荡荡，没有坐在身边的踏实感。
一个微醉的夜晚，终于买了上海到兰州的车票，请了家，回老家。同叔侄约定，甘肃天气还冷，父亲还在城里，暖气还有。本来到天水下车，但父母在白银，必须先去父母那。
2021年4月23下午3点我到上海火车站，后车室，买点车上吃的，主要是买瓶酒。找了几家，终于买到半斤装白酒，一份毛豆，一份炸鱼。也有一老伯，七十岁左右。没想到我们上车后在同一下铺对面，我们一路对饮，开始了愉快的旅行，听他讲故事，他是上海人，六十年代去兰州的大学生。他们弟兄姐妹六人，这次兰州聚会，给父母扫墓，父母支援大西北的，葬在黄河北。这一次，有故事，上海，兰州，西藏，青海，宁波，苏杭的百年故事。
我们的上铺，两个四五岁的回族小玩童，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回族大爷，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回族妇女。这是中铺。
在上顶铺，一个年轻小伙去出差，上海一家公司的售后人员，他对面，一个四十多岁的兰州公职人员，他是第一次到上海，显得很兴奋。我对面的老伯，他是退休的大学老师，老上海人，父亲第一次五十年代初，把他留爷爷奶奶处，上西北的人，在兰州又结婚，几个兄弟姐妹是同父异母。他是老大，他很兴奋。一路上讲了许多故事，直到过天水，我才于回族大哥聊天，他去睡觉了。
这是上海始发车，提前半小时进站。卧铺间六人，还有两小孩，很拥挤，回族老人，妇女退出来在过道窗口。上海老伯他左我右依窗坐下，小伙子忙的给其它人安置行礼，他是西安下车，其余四个兰州，那个四十多岁第一次到上海出差的在张掖下。上海老伯姓李，问他对上海感觉怎样，他说，第一次出差办事。没有转，消费高。城市建设好，办事人员态度好。特别是警察，交警很礼貌，热情。李老伯叹息一下，你应好好转转，看看中国第一大城市，梦幻之都大上海，看看中国城市的领头羊。
李老伯今年七十五，同我父亲一样。大方脸，头发花白，一双眼晴炯炯有神，大口，留长须。有点象这两天网上热议的张纪中。浑身溢出自信，大度，快乐。话多，健谈。
四十多岁的男人显得拘紧，小气。本是小地方职员，又故弄玄虚显摆，他那知老者身份。这个男人瘦高个，长方脸，一双对对眼睛。他狡辩的对老人说，武汉应为中国第一大城市。老人笑了，武汉只是大，地盘大，三个城市连在一起，人口赶不上。所谓城市，关键在城市治理和文明程度，在中国，上海永远是老大。他指了指小伙子，你看我们上海小伙，一上车，帮大家整理行礼，空间多出来。有礼貌，勤快，人见人爱。他又说，在上海，年轻人都好，素质高，守规短，有礼貌，但中老年人，个别素质不好，爱占便宜，不守规矩，我都让交警，警察挂号了。你是甘肃人，我提个问题，甘肃为什么落后？甘肃历史上，兰州在全国八十年很出名，西北工业发展，产业布局最全，技术力量最强。我们上海人，上海企业支援兰州的太多了，老了，大多回上海，你知道为什么吗？张掖人有点不解，只说贪官多。老伯说，你好好想想，想到问题的根本，你应该是个老师，对吗！张掖男人惊讶的点了点头。
列车启动了，中上铺人各回各位，只有两个回族小孩在过道玩，回族大哥坐在窗前，视线盯着小孩，如老鹰，又似豹子。
三十岁回族妇女，瓜子脸，细高个，典型的美女，上中铺睡了。
上海小伙在卧铺上铺，也上去了。下面一下空起来了。
我们依窗而坐，看窗外风景。
火车离开上海，西方睌霞流彩，夕阳西下
两个小孩爬在上边看风景
中铺的两个小孩望着远去的上海，发呆了一阵，开始玩起来，对面她妈妈打起了呼噜，他们的爷爷在过道窗前坐着。他们的家在甘肃临夏市广河县，父母在上海浦东开面馆。小小年纪，已经去了三次上海。
下铺我与李伯开始了喝酒，他拿酒瓶盖，一小口一小口喝，吃毛豆，炸鱼。
两人对饮，谈天说地。听李伯讲他的人生故事。
李伯这次去兰州，给父亲上坟，定在农历十五。他三弟在广东，二弟在北京，都与兰州四弟，小妹相会。李伯是工业大学老师，精密模具这一块，工程设备安装，有特长，到现在给深圳一家公司作技术指导，儿子儿媳在上海，老婆带孙子。他说一家只有孙女，其它人都在工作。他祖上在上海经营兰州水烟，与兰州有解不开的情缘。解放初第一批支援大西北，他父亲坚持去，与母亲离婚，母亲去香港后到美国。他与爷爷奶奶一起生活。
六十年代初，与同学一起响应国家号召，支援大西北来兰州，也是找父亲。一起来的同学中有去甘南的，天水的，他在兰州，离父亲近。那时他每年春节回上海，上海到兰州这趟火车几乎每年往返。兰州，上海，都是他的家。他忽然给我也提出了一个问题？
兰州，西北工业布局最全，起步最早，外地人才最多的城市，一度在全国城市领先的城市，为什么改革开放后到现在，成了全国倒数的省会城市？兰州以后会不会崛起，成为西北大都会？
喝了几杯酒，李伯兴奋起来，他让我好好想一想，明早分手时回答。
先听他讲故事，讲兰州，上海的故事。
李伯从六十年代来大西北，每年春节回上海，总要带水烟，他爷爷一直抽水烟。他说他也抽，在上海家里抽。水烟比现在纸烟好，纸烟是抽的面子和虚荣性，水烟抽的是中医，文化和智慧。兰州因出产水烟从明代起名扬天下，从上流社会走向百姓人家，见证了中国的农耕文明。六七十年代，抽水烟的习俗江南江北，水乡人家。凡是去兰州的人，回去必带的商品。他又问我？水烟的祖师爷是谁？抽烟有没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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