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鸣,六月下。
已是深夜,独自无眠。酒店里卧榻右侧的阳台外,传来阵阵蛙鸣。穿过水田的空灵,那么自以为是地叫着。
半醒的意识,游离在山水之间。突然忘却了,身处哪座城市,在哪处山村谁家的店。常会有这样的恍惚感,对清晨睁眼看到第一扇窗户的惊奇,却远小于这种不知卧榻何处的困惑。
自己常在这样的困惑中不解而眠,像过度运转的中央处理器不堪重负后的死机。
那声声蛙鸣在梦境与清醒、虚幻与现实之间摇摆,我的清醒像刚放上重物的天平,在左右的制衡中,寻求平衡的方法,和一个锱铢必较的答案。
六月的蛙鸣,不像五月的清朗,也不如七月的深邃,它是那样节奏均匀、不急不缓的,像无形的锤头,一锤一锤地把夜色钉进更深的黑暗。
那浑厚的声音,连着碎落水田的月光,沿着熄灭在田埂一线的涟漪,越发地散开。
似乎听到了它们的跳动声,越过浅水坑,跳过泥洼地,它们依旧欢歌,像从不知道秋冬天要好几个月彼此不相见一样。
夏至已过,秋冬还早,不趁时间多唱几曲、蹦几下、游几圈,不然要这副生灵的样子何用?既然秋冬将至,或终会到来,那就抓紧时间绚烂。
如果,你也在六月下,请记得撷取几声蛙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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