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几天好神奇,接连两天都遇到同事的挂包户。一位是骨折愈合后取内植物手术,一位是一台普通的疝修补术,两位都是半麻,人是清醒的。
取内植物这位,术中需要头偏向一侧。不过十多分钟的手术,一直在抱怨偏着头不舒服,必须要把头摆正,最后只能给了镇静处理才算安静了。记住,他不耐受的并不是因为麻醉不完善的疼痛,而是偏着头不舒服的感觉......
疝修补这位也是,耐受不住的,是术中生命体征监测时测血压的袖带,每10分钟打气测量血压一次把他的手臂勒疼了,他受不了......
最简单、最常见的两种小手术,平时一天几十台,都是风轻云淡地做下来了。偏这两位,不像是来做手术,仿佛是来做大爷!
(二)
想起另一位同事挂包的一户,一家三口,五十来岁的两口子和一个三十来岁尚未婚配的儿子,女主人当家。走访时聊到老两口的养老问题,挂包干部建议一家三口趁着家里没有负担,尽快走出来寻点活路,攒些养老钱,也给儿子寻门亲事,女主人却坚决不干。
“我们可以帮忙你们家找些合适的工作,以提高你家的收入呀!”
“不需要!过几年老了,我要把姑娘叫回来养我!”
“姑娘嫁在外地,上有老下有小,她回来养你!那她那一大家子咋办?”
“那是她的事,我不管!”
“你姑娘要是真的放下自己的小家来照顾你,她的家肯定得散,你不心疼她吗?她可是你姑娘啊!”
“那跟我没关系,我不管。我养她小,她就得养我老!”
......
无论挂包干部如何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两口子趁年纪尚轻,外出找点干,存些养老钱,以她将来减轻子女负担,女主人就是咬着一句话:
“那跟我没关系,我不管。我养她小,她就得养我老!”
这让我想起另一户三十多岁的挂包户,每次给他找工作,总有些令人哭笑不得的理由吐血袭来:太冷、太热、鸡没人管、猪没人喂、包谷还没收......
实际上,大阳照 屁股了,村里人才看得见他牵着一头毛驴在村头村尾瞎晃荡。
(三)
昨天去一个学生老家吃杀猪饭,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去了才知道,原来他家是乔迁新居。
新盖的楼房好大一幢哟!家里却只有一个不愿搬出去的爷爷,爸爸妈妈和两个儿子都在城里从事着不同的活路,新房盖好大半年才抽空从不同的城市回村搬迁新居。
吃罢饭,新房旁边上千平的小院里便燃起火把,引得村里人跳起左脚舞。我随口问道:
“这个院子也是你家的?”
“嗯嗯,是的。旁边那片、上面这片,那边那片,都是。”
呵呵,像极了这些都是朕打下的江山。
(四)
这些年,跑村多了,更加深刻理解“树挪死、人挪活”这句话的意义了!
似乎但凡勤劳、勇敢、灵活的都打下了自己的一片江山。想要的,便去努力赚,努力争取。
而那些,计较眼前利益、懒惰、固执的,永远在计较一分一毫之间浪费时间,永远挣扎在温饱线上期待着天上掉馅饼。没有任何规划,也不想忍受任何的苦楚,包括身体上的和情绪上的。想要,就伸手,别人没满足他们,便是别人的错......
而我们,这世上的芸芸众生,要选择的,是做哪天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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