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喧噪的,但我的本质是孤独的,孤独地欣赏着内心的蔷薇。巨大的阴影矗立在旁,我隐隐听闻猛虎的呼啸。内心的理想性和外部的现实,时而温情,间或激烈,这样的挣扎构成的我现在最真实的心灵状态。让我暂时忘却猛虎吧,此刻我只想静静地聆听一下自己的声音。当我走近自己,世界离我就远了。
1.了解自己
首先我得承认自己不是一个聪明的人,不是那么聪明的人总是干很多愚笨的事。而我做过最愚笨的事就是保持旺盛的精力孜孜不倦地探索这个世界。这份热情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那个时候最爱看的漫画书是《丁丁历险记》,最喜欢的故事是骑着毛驴的阿凡提。丁丁满足了我探索世界的好奇,阿凡提的睿智与幽默一直影响着我。但我又不是一个像他们那么聪明的人,既无法像丁丁一样到世界各地去探索,也无法像阿凡提以智慧去帮助普渡穷苦人民、阻止权贵剥削穷苦人民。在成人以后,纪录片延续了《丁丁历险记》给我的惊喜与热爱,而哲学延续了阿凡提给我的智慧。通过互联网,我在探索的道路上更进一步。
其实如果认真细究很多人的生活轨迹都是有迹可循的,我很庆幸自己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阅读。虽然都是些粗糙的阅读,现在基本都忘得差不多了,但只有在阅读时的快乐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沉浸式的阅读体验,仿佛让我进入了另一片时空。忘了这个世界,也忘了我自己。这种快乐很简单,却又很复杂,是现代的很多东西所不能带给我的某种满足。所以为了享受这种快乐,我一直保持着阅读的习惯。它作为我体验这个世界的渠道之一,不仅满足了我的好奇心,也治愈了我的愚昧。
其次我得承认自己是个很肤浅的人,我的肤浅来源于我视野的局限。哪怕是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也是以一种肤浅的眼光去看待事物的本质。这种角度在比我聪明的人看来是可笑的,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写下来。这是基于我的某种渴望,只有如此我才能感觉自己还活着。我的思想跃然纸上,他们有自己的情绪,而我不过是一个忠实的记录者。尽管如此,我还是唯恐不能忠实地表达他们的情绪。因为我很清楚自己看待事物的本质是不够客观全面的。我的知识体系构造了我,我只能从这个角度去分析事物。而这份知识体系构建得不全面更是容易与事实失之偏颇。我所面临的最大考验是,不仅从一个角度看待事物的本质,还得跳脱出来从多种角度看待事物的本质。事物最常见的角度就是它的对立面。经常性的从对立面去分析事物的本质就会锻炼一个人的思考能力,得以从另一个视角去思考问题。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意识到我们拥有独特的反思能力。我们常常舍近求远放着这份“宝藏”而不去使用它。为什么我们宁可相信别人的话,也不相信自己通过思考就可以独立地作出决断呢?为什么我们甘愿成为别人思想的奴隶受别人情绪的摆弄呢?因为我们身在局中,被所谓的事实所蒙蔽了。我们做出某种决定的时候也许是基于不同选择的结果,而不同的结果又是个人认知能力的差异性所构成的,个人认知差异性的源头就是独立思考能力。简单来说,破局的能力就在于思考与提出质疑的问题。但思考本身并不代表我不是一个肤浅的人。我仅是为摆脱肤浅做些也许是徒劳无功的努力罢了。
最后我还得承认我是一个无聊的人,喜欢吐槽。俗称“闲的蛋疼”。闲的蛋疼也就罢了,吐槽水平还不是很高。跟其他吐槽大师相比犹如云泥之别。著名的吐槽大师马克思,留着一个大胡子。天天坐在伦敦写字,吐槽这个社会;也有一个大胡子叫达尔文,在离他八英里的地方,写这个世界的物种起源。还有一个大胡子狄更斯在他著名的《双城记》里吐槽: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
这是一个智慧的年代,这是一个愚蠢的年代;
这是一个信仰的时期,这是一个怀疑的时期;
这是一个光明的季节,这是一个黑暗的季节;
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
人们面前应有尽有,人们面前一无所有;
人们正踏上天堂之路,人们正走向地狱之门。
大师的吐槽水平我自然望尘莫及。虽然我也很喜欢吐槽,但只能以一种较为低劣的水平去吐槽罢了。一个喜欢吐槽的人不一定是因为无聊,但生活在21世纪互联网的时代里,对于一个不需要养家糊口的年轻人而言,我确实是挺无聊的。甚至无聊到小视频都刷到了吐,欣赏网红到审美疲劳,莫名奇妙地凑热闹围观网友斗智斗勇,心急火燎地随别人的促销活动下单到剁手,为别人丢的猫狗操碎了心……各种无聊,无聊到反过来吐槽低俗文化传播与中国PS与各种的自我管理能力的缺失。我呐喊,发出自己的声音,就像曾经的古人向这个世界呐喊一样。凝视深渊日久,向其呐喊,不一定为了得到某些回应,只是为了把自个从黑暗与深渊中拯救出来。像我这种人还挺多,在过去千年之前某个人跳动的思想里,一如在我身上活跃着,只要我们这种人还没有死绝,它们也会活跃在千年之后某些人的心里。所以吐槽不分年代,是人的基本心理诉求。
当然吐槽水平的高低因人肤浅程度的差异性而不同,不同的人也会有不同的吐槽方式,有绘画的,写作的,搞音乐的,行为艺术的……不同方式又借助不同的平台,有的人在微博上吐槽,有的人在朋友圈吐槽,有的人在空间吐槽,有的人在简书上吐槽,有的人在论坛上吐槽……无所谓哪种吐槽方式较为高尚,但是吐槽的时候还是需要多琢磨一下会造成什么样的反响比较好,一只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甚至可以引起一场龙卷风。借于互联网信息传播的便捷与放大性,足以引起很多不必要的舆论。
我的无聊并不仅仅体现在吐槽上,还体现在我的求知欲上。我并不满足于别人灌输给我的答案,告诉我该怎样好好活着,把个人感悟说得仿佛很有道理一样。我更喜欢独自去探索自己的答案。 从为什么开始,我有着刨根问底的探索精神。而这份热情在别人看来是很难理解的,为什么一个人在不正经上还能保持这样的精力?似乎只有按照某种衡量的标准才能定义一个人是否是一个正经的还是无药可救的人。我无法苟同这样的观点,我相信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特的个体。无论他现在所呈现给我们什么样子,那都是他最好的状态。
对于一个并不聪明,而且肤浅,甚至“闲的蛋疼”的人而言,我并没有什么宏观的经验之谈,有的仅是自己的肤浅之见。所以你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并不划算。因为你本来可以用这部分的时间去做些其他的事情,比如刷一下微博,小视频,朋友圈,逛一下淘宝,天猫,京东,还有论坛……你没那么索然无味,时间很快就会过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许某一天你会惊醒,就像曾经的我被惊醒。也许某一天你并不会惊醒。思想成了禁锢你的手段,你知足而不知足地活着,或贫穷或富有,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要像我,我在此折腾着,一如我不曾折腾过。我死去,就像已逝去的古人一样,最后都无一例外地被埋葬。但如果你真的认可我的肤浅,不妨像我一般去寻找自己的答案吧。在这条探索的道路上,你或许会遇见我,或许没遇见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但如果你真的有一些好奇心的话,我只怕会比你更甚。其实我并不希望我是一位作家,更愿意自己是一名像丁丁一样的“冒险家”与“侦探”,巧妙地运用各种工具去寻找蛛丝马迹。
2.诚实地面对自己,渐入写作的佳境
如果说写作是我一系列的心理活动,那我是否应该诚实的面对自己?如果对自己不够忠实,我每天写再多又有何意义呢?在此深入地探讨我为何而写?我的写作风格是什么?
我很清楚每个作家都有属于自己的写作风格,但我较为喜欢的作家还数法国的蒙田,他的随笔就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是“世上同类体裁中绝无仅有的”,我深受这种风格的影响。我倾向于这种随笔式的写法,读来有如一注清泉,缓缓滋润我干裂的心田。就像与一个相识多年的老朋友在密切地交谈,他向我分享他的快乐与忧伤,他的所思所想,我在此感受到一种爱。我也渴望着能向别人分享我曾感受到的爱。但我却知道文字对于我而言意味着什么?我从中能感受得到爱与欢乐,悲伤与痛苦,它们有自己的情绪。借予文字我走入别人的心底,借予文字我也希望别人能走入我心底。我热切地渴望着,并在此敞开我的心扉。如果有人能看到就看到了罢,看不到就按他们的刻板印象给我贴上的各种各样的标签去称呼我吧。我很理解这些人的感受,对于他们而言文字过于冰冷,毫无生命气息。她们受感于图片与视频,就像我对此毫无感觉。所以从另一个侧面而言,写作并非是我偶然的行为。它是我的特殊天赋,我曾放弃过它,但终于还是再次拾起了它。
随笔的写作风格是我所向往的,但我更熟悉的还是辩论式的写作风格。这也是我经常都会使用的写作手法。何谓辩论式写作风格?据我总结这种风格有以下表征:一,提出关键问题通过与自己辩论的形式去探讨问题的本质。二,遵循一定的推理原则,惯常使用逆向推理。三,解决一个又一个问题,知识蔓延速度极快。举个例子,就用“写作”这个话题好了。从写作进入我的生命开始,我一直深入追寻兴趣点与写作的灵感。在写作的灵感中逆向推理,得出学习与积累的大敌“知道的幻觉”,以致于做出“断舍离”自己思想的行动,立志建立一个新的知识体系,以此为基础去驱动我的灵感。而我现在很多的努力都是为此,包括现在写的探讨自己的写作风格。我甚至不知道它还会蔓延到哪里,或许没有所谓的终点吧。从另一个侧面而言,我辩论的都是自己所遇到的问题,并不是所谓的热点,它与我的生活息息相关。所以我并不缺少素材,也不担心我会才思枯竭。它不像现在的主流文章,通过一大堆的素材去证明某些结论,然后我们会形成某些基本的判断——“哦,原来是这样”。作者已经替我们思考过了,我们只不过是遵循他的某些思路。我们误以为又学会了一些东西,其实只不过是某些模糊的概念。潜意识里某些根深蒂固的偏见就与此有关,这也是我为什么要进行一次思想上”断舍离”的原因。我的文章不一定是温情的,它像一柄锋利的手术刀,如果它曾刺痛了你,那我恐怕比你更甚。因为我本人就直接是我写作的素材,我必然也是第一个作为我文章的读者。
我的思维借助这种写作手法在此缓缓地流淌,甚至可以说我笔之所向,我心之所达。畅无所畅,行云流水。但若在现实生活中我就没那么犀利了,我的口头表达能力还是比较有限的,它常常跟不上我的思维。而受限于所使用语言的关系,言语仅能表达一些鸡毛蒜皮的描述性指令。它并不能满足我的需求。我的需求是了解别人的思想,甚至是了解自己的思想。
言语并不能作为一个人思想的载体,因为一个人哪怕口才再好,也无法客观地描述心底的波澜壮阔。从反面而言,言语常常给我们带来的是主观性的判断,夹杂着个人的观念而漏洞百出,谎言满篇。我们并不能通过所使用的言语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内心。对于满怀雄辩热情的我而言,常常溃败于现实。并不是我不善于辩论,而是这种言语上的辩论常常会演变为争论。除了各种挖苦,嘲讽,恶心的言语,我并不能感受到智慧在此流淌,更似一个人在宣泄他失控的情绪。与一个失去理智的人辩论,既浪费自己的时间,也浪费自己的精力。或者换一句话说,大家所论述的观点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这种无意义的辩论常以失败而告终,因为对方违背了理性讨论的基本守则,我徒劳地向这些人解释反而看起来像强词夺理。
任凭别人如何看待吧,我只期望能诚实地面对自己。历史上就有一位哲学家可以给我提供例子。生活在腓力二世时代的哲学家斯宾诺莎一生清贫,以磨光学镜片为生,终身未婚。他的著作《神学政治论》匿名发表,刚一发表立刻就进了天主教会的《禁书目录》。有人评论这本书是“一个逆叛的犹太人和魔鬼在地狱中杜撰而成”,并禁止任何人阅读和流传他的作品。在他临死前两年的时候,荷兰的地方政府命令任何有印刷斯宾诺莎作品企图的市民,都要向政府报告。他教过的学生写信骂他:“你是世间可悲可怜的小人,而且是供蛆虫享用的尸骸和养料”。用18世纪的作家莱辛的话说:“人们谈到斯宾诺莎,就好像他是一条死狗。”但一个人哪怕是沦落成这样,却依然忠于自己,愿意将自己的著作献给真理。我不紧为之很好奇,一个人在遭遇这样的结果却依然没有被摧毁,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去支撑着他?唯一的解释是他找到了自己的哲学答案,并选择了诚实的面对自己。这里暂不去讨论他的学说,但他这种诚实地面对自己的精神未尝不可借鉴一二。只有诚实的面对自己,面对那个不聪明,肤浅,又喜欢吐槽的自己,我才能深入写作的核心。
我应该抛弃掉我该抛弃的,我该在意的,是能否深入问题的核心去解决问题,而不是外界所谓的干扰。但我又深切的明白我采用的辩论式写作手法的局限性。它常常在阐述某些理性问题或者批判性思考的时候是够用的,但并不能很好的深入非理性的领域。
就像一部电影,导演试图通过120分钟的画面去描述一个人波澜壮阔的一生必然是有所选择性的,但我相信每个人都不止他给我们看到的那一面,他还有很多更为平淡的画面。而我们小时候看的童话故事书恰恰能说明这个问题。在故事里常常看到历经苦难的折磨之后,公主和王子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故事在此截然而止,这种美满的结局给我们造成的错觉是公主和王子在婚后的生活里同样很辛福。我们稚嫩的心灵对此深信不疑,但在成人的日子才终于明白现实的残酷。因为时间会改变一个人的相貌与思想,婚姻恰恰是苦难人生的开始。当然我并不是想借此批判童话故事,而是认为童话故事的局限性,就像我使用的写作手法的局限性。我们有太多非理性的区域。
描述这种非理性区域,仅仅使用一种写作手法是不够用的。因为这些心理活动描写是很复杂的,而其他体裁的写作手法有很多值得借鉴的地方。第一种体裁是诗歌,诗歌作为探索非理性领域的一种体裁,在中国有着深远的影响。虽然我已经忘了第一次阅读诗歌的感觉,但我相信大多数人读的第一首诗想必是古诗无疑。我国文化源远流长,自古文人墨客颇多,所以脍炙人口,流传于世的古诗其实并不少。在一个以文采而盛名远扬的国度,一个热爱文学的人有很大可能是因为古诗的影响。我虽然也很喜欢中国的古诗,但从小接触得比较多的还是外国的文学。因为外国的小说比较多,它很好的承载了我天马行空的想象。更重要的是它激发了影响我一生的思辨思想。但我在此还是想为中国的古诗争辩几句,小说以一种环环相扣的悬念衔接方式剥离了现实让你沉浸在另一片时空里,而我国的古诗却仅仅几句话就能让你身如其境,作者在很多年前的“体验”,我们在今天也一样感同身受。这是中国古代诗歌的魅力所在。而这种介于朦胧与清晰之间的写作手法更是文学中一道旗帜鲜明的里程碑。不可置否它对我的吸引力,但我深知自己在非理性区域的平庸。偶尔写些诗歌,也仅限于个人的自嗨。这是我的必然需求,也是我探索非理性区域的重要方式。但诗歌也有他的局限性,在阐述某些观点的时候就显得过于文绉绉了。
第二种体裁是小说。小说作为悬念制造者的综合体,需要构建角色去置之于不同的背景之中。写作手法因不同的人而异,这也是我未来主要的探索区域。甚至可以说我所有的一切前期写作的准备工作都是为此。我需要构建一些角色去让他们冲突,我好可以从另一种视角去观察他们。这并不难,难的是写作手法。这也是为什么小说领域会有职业小说家的原因,写作手法的独特性决定了它是否能成为一个人的谋生手段。在小说中,我较为欣赏的流派是意识流,他的代表者是《追忆逝水年华》的作者马塞尔·普鲁斯特,这种细腻的描写心理活动的写作手法深受我的喜欢。
当然还有很多的体裁都值得去探索与深入,但重点是我为何而写?毕竟写作是与我的生命是联系在一起的,我可以不在乎读者,字数,与赞赏,但我不能不在乎自己的真实感受。这也是我为之而写的原因所在。如果一个作者所写的与自己的内心所不符,很难想象他会有持久的创造热情。反过来说,拥有持久的创造热情恰恰来源于忠实于自己。我只愿意每个作家都能从容的面对猛虎与蔷薇的冲突,并在这冲突中找寻到真正的自己。而不是迷失在这个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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