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远十三邀唐诺,访谈最开始的BGM是《盗梦空间》的主题旋律,有弹幕问:那,这陀螺是停了还是没停?既然我都要对90岁的自己进行关照了,那陀螺肯定是没停了。
对矛盾的我来说,是期望活更久的,因为从始至终向往美好,珍惜不已。可我又十分害怕疼痛,虽然看上去英勇无比,“死亡”这个词本身带来的疼痛感,很能要了我的命,36岁死我也是没什么不可以,真的很相得益彰啊。
我妹小喜之前安利了魏宁格的《性与性格》,这位英年吞枪自杀的天才,真是启蒙了一票大咖,比如维特根斯坦,比如卡夫卡,比如伏波娃。
我可惜他英年早逝,却又觉得他也根本不可能继续苦闷地活下去。
我妹小喜说,她之前听欧丽娟老师讲白居易应和那个琵琶女“同是天涯沦落人”,最后是用“江州司马青衫湿”结尾的;欧老师研究了白居易的作品发现,他可是写了上百次关于官职、关于收入的内容放进诗句里的。小喜感叹白居易这么care名利,关键是他还印了好多本自己的诗集保存到各地。而李白他选择不care,于是咱谪仙人留存下的诗真的远少于白居易。小喜讲这个是想表达,魏宁格如果不自杀,那就不是魏宁格了,就好像如果李白也像白居易那样印自己的诗集,他就不是李白了。
没有矛盾,没有悖论的话,就不是这个世界了吧。
我们感叹唐诺先生阅读之广,涉猎之广。其实我是先看朱天文的系列散文时,才知道她妹朱天心的《击壤歌》,接着才得知唐诺是天心的先生,海盟是他们的女儿,当然,现在海盟是他们的儿子了,这是另一个可以讨论的话题。
我小时候读过一本《绿色童话》,如果要给人生选择底色的话,那就是绿色了,是那本童话定义的绿色。这本童话给予我的,竟然是两个毕生都会铭记的事情,虽然我无法记清楚这两件事分别出自书中的哪两个故事,但我知道这两件事非常重要。
第一件事,便是我所追求的,永远将是“拥有宁静的心境”,而并不是金钱,不是口才,不是美貌等等具体的事物,虽然它们都很重要,拥有了也很有益处。
第二件事,便是关于“时间”的定义:北方有一块岩石,高一百英里,宽一百英里,有一只小鸟每隔一千年来磨一次它的嘴,当这块岩石被慢慢磨平时,永恒的岁月便又过了一天。第二件事的阐述来自十三邀里唐诺先生的叙述,因为我无法准确地回忆当时看到的语句,想不到唐诺先生儿时被启蒙的点也在这里,并且通过唐诺先生我才知道,这段关于“时间”的定义来自房龙的《人类的故事》。
唐诺先生说,儿时的他被房龙的文字惊呆,原来文字创造出的世界如此有趣啊,让他惊叹,让他不由得加入其中。收获良多的他,立志要用自己的书写去还礼阅读所带来的美好体验,这是他的文学自觉。
为了还礼《绿色童话》给予我的启迪,我立刻搜索它的文本,并在搜索中第一次得知作者的名字,和同系列其他童话的讯息。迅速在二手书店里将已有的文本搜刮一空,并在网络上找到了很多英文版本。我要重新去看,兴许可以遇见儿时的我,那个当时虽然懵懂却冥冥之中感知到有什么已经不同了的小女孩。
我终于能理解周玄毅今天关于《海的女儿》的一段论述:
海的女儿,主题不是痴情和付出,而是强悍和独立。而且不是“消灭你与你何干”的工业党人的强悍,而是“我爱你与你何干”的人文主义者的强悍,因此尤其难得。我知道这对99%的大人来说都超纲了,但是对孩子来说却不一定。孩子还有希望,给他们一个机会吧。
的确,孩子是有希望的。
一如当年的我无意识地阅读里收获的那重要的两件事,并没有人引导,并没有人给我解释,在我不断成长的时空里,早已自行回答着关于人生的问题。
关于“我爱你与你何干”,我也有自己的体验。
我想起电视剧《我的青春谁做主》里我喜爱的角色高齐医生的一段台词:
爱情是一件特美丽的事,与其说是俩个人的相处形式,不如说是我们心里面的一种感觉。相恋也好,单恋失恋也罢,虽然说结果迥异,但都体会了爱的滋味,甜蜜忧伤痛苦,哪种是我们享受爱情的形式?
干嘛因为满足不了就把爱情弄得那么不堪呢?那不是爱,是占有。大部分人的爱都停留在占有阶段,很初级,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纠缠,怨恨甚至是相互伤害,当爱的目的不再是占有,爱情就不再跟爱的那个人有关,哪种形式你都可以享受爱情,这就是传说中的,我的爱与你无关。
正是因为高齐医生的这段台词,我心里还是留着长长久久的位置给扮演者呢!毕竟我爱你,与你无关。
愿你永远是有希望的孩子,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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